三 武器少女

白浔自从说了去执行任务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白洋也从不过问他，只要能联系得到，确定他还活着就行，后来的日子雨眠常常问起白浔，但白洋只是告诉她白浔在执行任务。

久了雨眠也不再问了。

时光转瞬即逝，当年若不经风的女孩现在留下了一个个传说。

人们常在口中提起女孩，她总在雨夜出没，凭一己之力驱散上百只魔种，有人有幸见过她，身穿洋装樱粉色长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却熟练的操控各种兵器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来你风评不错。”白洋坐在天台边缘，雨眠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注视着楼底的人群。

见雨眠不语，白洋递给雨眠一张名单，雨眠接过扫视了一下，便将名单损毁。“只需要杀掉首位。”白洋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灰，转过身向雨眠伸出手。“走吧，日子还得过。”雨眠应声把手搭在白洋手上，被他牵着下了楼。

两人在街上走着，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有时候会有人久久凝望他们，不过也是出于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不是被白洋强硬的拉着手，或许更多人会觉得是哪家贵公子配了个女保镖。“昨晚上你回来的时候，你裙子破了。”说着白洋停在了一家洋装店，他看了眼雨眠，拉着她走了进去。

“哎哟，是白先生啊，今天是亲自带着夫人来挑选了吗？”一个妇人走上前恭维着白洋，雨眠见状刚想反驳两人关系却被白洋拦住，他漫不经心的回应道：“是啊，前些日子买回去的洋装，我家夫人似乎不怎么喜欢，所以这次带她亲自挑选。”妇人在一旁打趣着两人关系和睦，又立马向两人推荐起来。

白洋松开拉着雨眠的手，雨眠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件有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洋装上，白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短款，很轻便，不过白色似乎更容易弄脏。”

听到白洋的话，雨眠眼里有了丝落寞，但又立刻走到了一件黑色洋装旁，她撇过头望向白洋。

白洋会意后向妇人招了招手：“将那件黑色的和这几件都包起来。”妇人看着白洋指了数件，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好的，白先生。”白洋思索了片刻，又把头转向妇人：“你们店里有没有提供女仆服饰？”妇人停下手里的活：“有的，白先生，就看您需要哪种。”

妇人说着变从后门的房间里挑了几件出来，都是统一的黑白配色，只是形制上有所不同。

雨眠看向妇人身后的一件粉白配色的衣服上，她指了指妇人身后：“那件粉色的。”

妇人拿了出来，将它平整放置在桌面上，雨眠看着裙子，眼里堆满了喜悦。白洋让妇人一同包了起来，付完钱后带着雨眠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买女仆装？”雨眠不解的看向白洋，“你很喜欢它不是吗？”白洋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你什么都变了，爱吃甜食和喜欢各种洋装你倒是没变。”

“我真的变了吗？”雨眠停了脚步，白洋摸了摸她的头，“变没变你又看不出来。”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爱哭爱闹爱笑爱撒娇。”

白洋顿了下，雨眠撞到他身边，“什么时候你把一切感情都藏起来了。”雨眠不解的望向他：“关于你们的感情，我好像没有学过。”

白洋不经懊恼起来，雨眠从小听从白浔的命令，学习了各种东西，当做一个机器在无休止的学习，就是为了让她变得完美变得无懈可击。

“我给你买洋装你开心吗？”

“开心。”

“开心要笑，你笑一下。”

雨眠愣了愣，然后朝着白洋挤出了一个假笑，微笑的弧度似乎都刻意为之。

“难看。”白洋丢出这句话转头就走，雨眠见状追了上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的关系，而是默许她的猜测。”

“不要对无关紧要的人做过多的解释，不然她的问题会越问越多。”

雨眠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路过杂货店买了些零食，又在小贩那里买了些新鲜食材，回到家白洋便在厨房里忙了起来，其实白洋也变了很多，只是他从没发现，也没人发现，至少他曾经，不可能自己做饭。

吃过饭后白洋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关于暗杀名单的信息。

看见雨眠应声点着头，白洋问到：“你不好奇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这不是我该知道的，我只需要服从命令。”

“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对任何人唯命是从的机器。”白洋捏住雨眠的下巴，眼角有些泛红，“一个没有感情只会服从命令的杀人机器，你还有哪一点像个人。”

“可是……这是白浔要求的。”

雨眠的眼神落寞下来，即使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依旧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白浔……又是白浔，他已经管控了我的人生，为什么你不逃你也要被他约束！”

白洋情绪有些失控，但他又立马冷静下来自嘲道：“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阻止了他……”

雨眠用纸巾擦试着白洋的眼角，白洋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虽然忘了很多事，但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哭。”

雨眠声音透出温柔，像是母亲在哄着孩子。

白洋接过纸巾，调整好了状态，看向雨眠：“你今天要杀的这个人，是组织的人。”

雨眠很多次从白洋和白浔口中听到组织这个词，但她对此的印象仅限于是个管理严格遵守秩序的团队，是专门猎杀魔种的团队，但团队的领导人却是和白浔一般的年轻人。

“他勾结魔种，组织没有证据不方便直接处置他，所以让我和白洋协助。”

雨眠顺从的点点头，脸上似乎写满了包在我身上。

“他很危险，你要比任何一次任务更加谨慎小心。”

“嗯。”

听到白洋在为她担心，雨眠没再敷衍的点头，而是清晰的答复了他。

“你假扮女仆接近他，一旦抓住机会就立刻行动。”

雨眠应声答复到“明白。”她走进房间换上了衣服，裙子不长，比较轻便，整理好衣着后她把一把匕首藏在大腿内侧。

她走出房间，白洋把擦拭好的枪械交给了雨眠，在她临走时叫停了她。

“安全回来。我在家等你。”

雨眠转过身，学着女仆的样子提起裙摆行了个礼，“是。”

屋外已经下起了雨，细小的雨滴从黑夜坠下落在雨眠的手心，她转过脸看了眼屋内的人，带上了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