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六合彩的窝点,堪比天上人间一样精致。
里面有穿得亮透透的美女,见了男人就贴上去,亲昵地样子就像要做那事一般。
一些长得野蛮的古惑仔自然不会放过此等好事,上前搂住女人就往包间里拽,背后传来女人尖叫,妈咪,上钟了。
也有撑死眼晴饿死求的嫖客,大多是二杆子保镖,他们身上的包如今赌得比脸还干净了,只得三三两两围在一堆,纷纷打听对方今天又买了多少?有把握把输了的钱翻本回来?这个地方是个深坑,我们辛苦干了一个月,领了老板的工资结果买了老板的赌债,这里挣钱这里花,到月底连条内裤都没得钱买,为啥?
有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马仔上,说上个月发了3500元工资,结果买六合彩花了3700元,这运气霉得起冬瓜灰,连5块钱都没中过。这不,倒欠刀疤脸他们200多元。刀疤哥问了几次了,说公是公私是私,今晚再不中彩,这棋牌室一个月的厕所就该我扫来抵赌债了。
另一个纹了一条彩龙的马仔,叹了一口气,说:“兄弟,你还算好的。我发3800元工资,结果在区爷那里买了5800六合彩,倒欠公司2000,要是今晚中不了彩,估计区爷就派人把我沉珠江喂王八了。怎么办嘛?”
也有人像个情哥王子一样,一首接一首地翻唱着歌儿,不时向墙上的挂钟看看,用歌声打发自己心中的恐慌与,来等着六合彩开奖时刻。
也有在打着麻将,喝着茶,在此休闲的人。
李天虎走进去,刀疤脸正与几个女人在一起打情骂俏,俗不可耐。他见李天虎进来,忙挥退女人,起身迎接,然后带到功夫茶桌前,一边沏茶斟水一边问李天虎有何事?
刀疤脸说:“自看守所一别,也有月余了。想想那次也鲁莽,弄不过那个小魔女,更弄不过你们老板娘。回来后我就在想,咱们能不能跟你们厂老板娘与小魔女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锦,将来这镇子,生意还愁不赚钱?”
李天虎喝茶,抽烟,一套程序完后,才慢慢地摆谈了出看守所后的近况。他恨恨地说区老板那鸟人,也是个软蛋,不会来事,明明弄不过人家,还想逞强,结果如何,自己那50万生意没谈成,还将自己搞成了打架斗殴的主犯,不值得不值得。我们厂那老板娘,不是几个钱能搞定的,背后要大能量的人才动得了她们。
过后,李天虎又神秘地说:“今天给你送钱来了。”他掏出钱,往桌上一拍一是是说,“我也疯一次,今晚我买500元六合彩,让你赚到笑。”
刀疤脸眼瞅瞅那500块,无不鄙夷,说:“老大,500元也敢在我这里来买彩票,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出门打听打听,我这里卖的都是5000~10000的大主顾,那种玩法才刺激。中彩了,几十上百万的赚;输了,也就几个小钱,不心痛。”
李天虎有些尴尬,不过反应也还算快,他将自己身上最后的300元也掏出来,贴了上去,说:“充你一句玩个刺激,这800元,全给我买狗。输了,就当蚂蚁仔咬了一口,赢了,让我也当当有钱人。”
刀疤脸很不情愿地吩咐手下人收了李天虎的800元,开了一张买狗的小票。手下人笑着调侃说:“老大,你是特殊人才特别对待,今晚要是真的开出狗来,你就可以中四万块,成了名副其实的富翁,还打什么鸟工,天天抱着女娃耍就是了。”
李天虎看着那张收据,又问:“要是不开呢?我这800元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这么一张纸?”
“老大,这纸还不如擦屁股的纸好用,嫖情赌义你懂。”刀疤脸的小弟说。
“懂,懂得起。”李天虎甩出一句,“你们几个娃别给我整比男人肾还虚的东西,整出事来不好收场哩。”
刀疤脸脸色就不悦:“李天虎,你也是混的人,对外面玩虚的肯定是有,但在你这真人面前,借我几个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