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的水晶灯将三角钢琴照得发亮，沈南初站在后台帘幕边，指尖不自觉地绞着汉服袖口。台下座无虚席，她却一眼就看见了第三排正中的范丞丞——他难得穿了正装，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修长的手指正随意地转着节目单。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范丞丞突然抬头，隔着人群对她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了句："别怕。"
"接下来有请古筝独奏《高山流水》，表演者高一三班沈南初。"
报幕声响起，沈南初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端坐在古筝前时，她发现范丞丞已经坐直了身体，手机收了起来，目光专注得像是整个礼堂只有她一个人。
指尖拨动冰弦的刹那，她忽然想起那个雨天，范丞丞在琴房外听她练完这首曲子后说："你弹筝的时候，像画里的人。"
最后一个泛音在空气中震颤着消散，掌声雷动。沈南初起身行礼时，看见范丞丞站起身鼓掌，嘴角噙着骄傲的笑。
后台走廊，虞书欣举着手机冲过来。
虞书欣"南初！你猜谁在音乐厅门口..."
话音未落，转角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范丞丞捧着一束白色马蹄莲走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停在她面前。
范丞丞"泛音那段，"
他将花束递给她，指尖碰到她手腕内侧。
范丞丞"像星星落在湖面上。"
沈南初"你...你不是说今天要参加钢琴比赛？"
她接过花束，白玉簪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范丞丞"提前弹完就溜了。"
他随手帮她扶正歪掉的发簪，"评委打分的时候翻墙出来的。"
暮色中的音乐楼安静得出奇。范丞丞推开琴房门，月光正巧落在黑白琴键上。
范丞丞"赔你一首曲子。"
他在钢琴前坐下，"本来该去你比赛现场的。"
沈南初抱着马蹄莲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舒展开来。
肖邦的《夜曲》流淌而出时，她忽然发现他右手小指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琴声戛然而止。范丞丞抬头看她：
范丞丞"怎么哭了？"
沈南初"你的手..."
她指着那道伤痕。
范丞丞"翻墙时蹭的。"
他满不在乎地转了转手腕。
范丞丞"要不要合奏？我弹和弦，你弹《出水莲》？"
当古筝的泛音与钢琴的低音在月光下交织时，琴房门突然被推开。蔡徐坤抱着乐谱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李龙馥"丞哥，校长找你。"
他晃了晃手机，"钢琴比赛评委的电话都打到教务处了。"
范丞丞无奈地起身，经过沈南初身边时，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范丞丞"明天开始，教你弹钢琴？"
他的气息拂过耳垂，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等沈南初回过神时，琴房里只剩下一架沐浴在月光中的钢琴，和琴凳上那束沾着露水的马蹄莲。
2025.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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