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没有正午的太阳那样毒辣,吴邪坐在胖子旁边,地上散落着各种瓶瓶罐罐,正麻溜的收拾着。
“胖子,我和小瓶要出去几天。”吴邪说。
胖子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嘱咐要多注意安全。
“胖子,我…”
“不用说,”胖子举了举手里茶缸,“都在酒里了。”
“胖子,你又喝酒。”小瓶从胖子身后走来,轻轻捏了捏胖子的肩膀,“医生说,你不能喝酒。”
胖子回头,朝小瓶笑,“哪敢哪敢,我泡的茶,不信你闻闻。”
小瓶凑近闻了闻,确定是只是茶水,这才收起有些吓人的表情,走向吴邪。他正好收拾完东西,将背包背到背上,他看了看小官,又看向胖子朝他点了点头,视线转回时说,“小官,准备好和我一起去看月亮和星星了吗。”
山林间的小路上,因为有树荫的庇护,哪怕是正午,走在其中也不觉得烦热。吴邪和小官,并不急着前往山顶,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在路上消磨。
路边的野花,树上果子,或者路上的水洼,水洼里飘过的白云,远出的山峦叠嶂,近旁的树影婆娑,都是他们停留观赏的理由。
夕阳西下时,他们正好到达露营的山顶,在暖黄色的霞光笼罩中,他们搭起了帐篷,张开卷起的野餐垫,忙碌的布置着,偶尔搭上一两句话。
终于,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这对爱人,在草地上坐下,拉着彼此的手,等着月升。
月亮高挂时,有流行划过天际,似乎是流星雨,持续了很久。
从流行初现时起,小官就拉着吴邪的胳膊直摇,“吴邪吴邪,你快看,是流星!”
“我看到了。”吴邪说。他有些失神的抽出自己的手,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微不可查的说,“你看得到吗?”
“看到了。”
吴邪几乎在听到回应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坐直身子,去拉身旁的人。
“小哥,是你吗?”
“嗯,是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瓶子被吴邪摁倒在地上,他红着眼眶质问瓶子,问这一切的原因,问为什么会这样,问这样胶着的抉择什么时候能结束。
瓶子摇摇头,并不想说,他闭上眼以沉默面对自己的爱人。一滴温热的泪水砸到了他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绵连不绝的水滴几乎要弄湿他的衣领。
瓶子极轻的叹了口气,说,“我撑不了太久了…”
“为什么?”
“小官是我的第二人格,他的自我意识太强,他已经逐渐脱离我的掌控。”
“人格…”这话在吴邪嘴里仿佛咀嚼了很多遍,品了又品,泪水在一瞬间止住,莫名的恐惧感盖过了悲伤,他问瓶子,“不能合并吗?”
“不能。”瓶子说,“衍生出他,已经是很勉强的事情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瓶子说,“吴邪,我病了。”
“人格分裂太久,有时候我也会分不清,我是谁。”
瓶子抬手,温柔的捧住吴邪的侧脸,近乎呢喃的说,“吴邪,你多看看我,我不比他爱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