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女郎气得要命，
可落在旁边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宋玄仁眼里，却是一脸「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老父亲欣慰。他就说历练得来凡间，看吧，吵架都有条有理了。
姜成乐 : 嗯???
而在少商这边，也是对这一幕并无任何波动。
小女郎说得与其说是她的故事，倒不如说是别人的故事。自从发过烧，她便如死过一次似的。从前那些早就不在意了。
可瞧着小女郎如此，心却是暖的。
程少商“乐乐同她们说这些做什么？若她们有心，也不会一连十七年都是如此。同理，若我的阿父阿母有心，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一次。”
萧元漪“嫋嫋，我们不————（知道。）”
程少商“够了，我没什么怨的。自然也没什么恨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就当没有这个人好了。只是日后，也不必再回来了。”
萧元漪“嫋嫋，我与你阿父……我们不管你和这位女公子的事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萧元漪低下头眼中热泪滚滚，却不肯让眼泪落下。
抬头看向那个明明软糯的谁也护不住，却还是用自己娇软的小身子护着她的女儿的小女郎，脸上再也没有了一开始对于两个女娘之间那种关系的偏见。
那样的人能给嫋嫋一丝温暖，嫋嫋又何曾不会沦陷。
黑夜里的一束光是任何处在黑夜里的人都想要去抓住的，一旦抓住，自然一天不会再松开手。
而这位小女郎的身份，萧元漪也有了底。
萧元漪（孤城姜家。多年前为抵抗外敌入侵散尽万贯家财协助霍候带领城中百姓出战，抵御外敌并取得大捷的孤城首富。那战后与霍候，当今圣上结为异性兄弟的姜家。）
萧元漪（若如此，圣上是如此态度便不难理解。毕竟，那是结拜兄弟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萧元漪（只是————姜家女郎不是与霍候胞妹的儿子凌不疑有婚约吗？）
萧元漪“嫋嫋，我们到底是你的阿父阿母。这事我们自然顺着你来。只是，莫要再说让人心寒的话了，好不好。”
程少商“凭什么，凭什么要你同意。你反对不反对于我来说，都没分别。”
少商别开视线，并不想多做纠缠。
她早就不是那个会期盼父母回家的几岁稚童了，也不会在看到这一份迟来的关心后就乱了手脚。迟了的终究是迟了。
再说什么也是无益。
至少乐乐，那是她的妻。用不到旁人来品头论足。
程少商“圣上也听了许久。想必也对民女的事有些了解了。民女不求让她们感同身受，那样太过残忍，但民女想请圣上收回民女的“程”姓，允民女至此脱离程家。”
程少商“自此后，程家一切与我无关。我的一切也与程家无关。”
姜成乐“可她们————”
宋玄仁“好————朕允了。这要求合情合理，朕自然应允。只是，这苛待家中女儿的罪可以不罚，但偷盗他人财物这事还是要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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