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将於烟放在担架上,跟着医务人员就要离开。
李助理摸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只好上前请示道:
李飞先生,里面那些人……
严浩翔犯了事,自有法律惩罚她们。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大步走开了。
在见到於烟的惨状之后,就一直当了个隐形人的贺峻霖见此,也跟了上去。
李助理留在原地,眼睛转了转,就明白了自家先生的意思。
李飞警官,不知道这些人的罪名应该怎么判呢?
他对一旁的女警官道。
女警官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女警察在这种地方还恶意伤人,如果於烟的伤势过重,那么几年的刑罚是跑不了了。
李助理像是不满意:
李飞可是我看,她们有些是被通缉了许久的人啊。
女警察这……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案件都还在审理过程中。
警官答道。
李飞那就好,至于证据嘛,不用担心。
李助理嘴角勾了勾,转身跟着自家先生走了出去。
女警官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喜意,他的意思是,会帮助警方找证据?
谁不知道严氏在这个城市里意味着什么?有了他们的支持,不愁难以定罪。
她捏了捏拳头,走到门里:
女警察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既然有胆量伤人,就应该有胆量承担后果才对。
如愿的看到了这些人脸色骤变之后,她冷笑一声,对其他警官道:
女警察全部带走。
……
於烟躺在担架床上,被人抬上了救护车,伴随着微微的颠簸感,她陷入了沉睡中。
严浩翔坐在她的旁边,看着车上的医生们处理她的伤口。
越看越是心惊,她的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没有一处好地方,尤其是脖子上的掐痕,不难想象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医生们一边惊疑于於烟身上的伤口,一边被身边的冷气机吓得浑身发抖。
严浩翔黑眸中凝聚的风暴越来越多,气势也越来越盛,导致医生们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很快到了医院,众人抬着担架下了车,像是后面有狼追一样,一路跑到了治疗室。
严浩翔没有跟进去,而是跟后过来的李助理和贺峻霖两人会和了。
李飞先生。
李助理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
严浩翔站在吸烟区,点了一支烟,冷声道:
严浩翔怎么样了?
李飞那房间里嫌疑人的身份都查到了,全都是犯过事的,只是证据暂时还没有收集全。
严浩翔静静地听着,瞥了他一眼,李助理知道,这是让自己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李飞其中有一个,是她们的老大,身份上有些问题。
李助理将自己查到的信息一一道来。
李飞她是徐氏的独生女,因为杀人罪进去的,但是查了很久了都没有找到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定刑。
严浩翔吸了一口烟,看着手指尖明明灭灭的光点,半晌后出了声:
严浩翔城北徐氏?
李飞是的,她的犯罪证据极大概率是被徐家的人给藏起来了。
严浩翔查,不惜一切代价。
严浩翔语气冷冷的,
严浩翔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世家罢了。
李飞是。
李助理脸上的恭敬意味更浓,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贺峻霖站在严浩翔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动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据他所知,徐氏并不是真的像严浩翔所说的这么简单,再怎么败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且光他们近年来结交的关系,就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座城市的商场怕是又要动荡了。
严浩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严浩翔似是不经意间地问道。
然而就是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贺峻霖脑海中猛地拉起了警铃,他开始有所怀疑了!
他看着严浩翔的背部露出了一个苦笑,开口的声音却是同往日一样,依旧清朗如少年。
贺峻霖在国外呆够了,没几个认识的人不说,他们的技术没有一点挑战性。
严浩翔沉默,身体也一动不动,让贺峻霖感知不到他的情绪。
贺峻霖深知自己不能多说,毕竟多说多错,是以也保持着沉默,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不知道站了多久,严浩翔的烟都已经点了几颗,治疗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他立马掐灭了眼往门口走去,半晌,反应过来地退了回来,拿起电话给李助理拨了过去。
严浩翔准备一套衣服。
边说着,严浩翔边往外面走去。
贺峻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跟过去,反而向着医生们推着於烟的方向走去。
他径直到了於烟的病房里,医生们都出去了,唯独於烟被摆成了趴着的动作,身下垫了几个枕头,寂静无声。
贺峻霖站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就这么打量她,从头看到尾,也没看出来她到底哪里特别,被严浩翔放在了心上。
突然间,他眼神一缩,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脚下不受控制地向着那边移动过去。
於烟脖颈间的纱布似是松了松,露了一角痕迹出来。
贺峻霖站在她身边,抬起手来就往那处摸去。
严浩翔你在干什么?
严浩翔黑沉的声音传来。
贺峻霖顿了顿,随即自如地收回了手,转头看着严浩翔:
贺峻霖我见她脖子这块的纱布松了,想给她整一整。
严浩翔往於烟脖颈处看了一眼,随即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严浩翔我来吧。
他走上前来。
贺峻霖我才想起来,直接叫护士得了,咱们自己弄了怕是弄不好。
贺峻霖说着,率先按下了床头的护士铃。
严浩翔不置可否,信步走了过来。
贺峻霖这才发现他不但换了身衣服,似乎还洗了头发,身上的烟味消失的一干二净。
贺峻霖你倒是细心,知道病人闻到烟味不好。
贺峻霖打趣道,仿佛刚才在门外的试探没有发生过一样。
严浩翔动作顿了顿,没理他的话,反倒是眸色更加温柔,紧紧地盯着於烟。
很快,护士闻讯赶了过来:
护士先生。
严浩翔点点头,让开了几步:
严浩翔给她重新包扎一下脖颈。
护士点点头,将一旁放着的工具车拉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床边。
贺峻霖往后退了一下,面上没有变化,手指却互相捻了捻,这是他紧张时的一管表现。
严浩翔在一边看着他,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