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丽娜眼神中的嘲讽太过明显，让他们几人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诚如她所说，魔族没必要做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费尽心思布置，然后又费尽心思毁掉它们，魔族兵力就算多到没地用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他们还没疯。
“你知道是谁下的禁咒。”
是肯定的语气，龙皓晨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梅瑞狄斯对此也没什么保留的意思，况且已经出现在龙皓晨眼前了，遮遮掩掩似乎更麻烦一点。
“我个人管它禁咒叫断魂，顾名思义，是一种针对灵魂的咒术，至于那个家伙管他的杰作叫什么，谁在乎。”
海族高高在上的王可不会关心一个阴邪的禁咒到底叫什么名字。
多看几眼他还嫌脏眼睛。
水蓝色的灵力仍然在无声消磨着墙上的禁咒，随着主人情绪的变化而猛的增强了针对禁咒的力度。
在如此浩瀚的灵力下，禁咒被消磨的速度依旧没有快上多少，由此也可窥得下咒之人在房间里设下的禁咒究竟有多少。
梅瑞狄斯无意识地将手捏成拳头。
他不喜欢长时间待在陆地，还是干这种费时费力的活，体内一半的暴虐因子让他很想现在立刻揪个人打一场。
但很可惜，在场的还没一个能跟他过招。
龙皓晨看着墙上一点点被磨掉的禁咒，问了一句：“当年针对我们的咒术也是它吗？”
“不，其实还是有点不同的。”梅瑞狄斯指着一处禁咒说道，“你原先碰到的那个是针对未出生的婴儿，也就是通过给母亲下咒来影响到你们，但现在的这个则是直接针对你，应该是在此前的基础上做了改动，但改动后的效果如何，恐怕得真中了才知道。”
听完这话的龙皓晨脸色已经惨白得有些不像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没见过却会对这满房的禁咒感到愤怒。
恍惚间，他听见梅瑞狄斯又补了一句。
“看得出来为了搞定你们两个，那家伙真的是煞费苦心。”
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想让他知道吗？龙皓晨想起了小夭。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人在老大还待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打算给人下咒。”林鑫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努力从中拼凑出关键的信息，“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年没有成功，所以他想要再一次卷土重来。”
这个猜测过于惊骇，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的狂跳声。
“聪明人就是这点舒服，不过抛开禁咒有多恶毒不谈，哪怕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捣鼓这东西的人类还真是个天才。”
梅瑞狄斯耸耸肩，语气分不清是嘲讽和真心实意的夸赞。
“这样残忍的做法，简直跟魔族一样不是东西。”王原原对此行径气愤不已。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对孕妇，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我说，要骂也骂准点。”芙丽娜可不乐意莫名被问候到，这种情况她不冷嘲热讽一下也有点说不过去了，“那家伙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是人族的事实，少来把他跟我们魔族放一块，我们还嫌晦气呢！”
“那也改变不了你们魔族不是个好东西的事实。”
“别忘了捣鼓这个禁咒的是你们人类，真要说不是东西，还是你们人族更不是东西一点。”
双方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氛围在此刻也变得焦灼起来。
“等一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龙皓晨打断了这快要一触即发的交锋，这里并不适合打起来，到时候要解释也相当麻烦。
“既然下咒的人想要对付的是我，不知我可否。”他想亲眼见一见那个下咒之人，也想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梅瑞狄斯平静地看着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同海面腾空而起的浪花狠狠拍下，裹挟着他进入海底深处，连呼吸都做不到，更别说想要有其他的动作，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一如在月魔宫时和魔神皇对视的那一眼。
龙皓晨再一次感受了绝对实力所带来的差距。
“人类，你看，我只是释放了一点威压，甚至连十分之一都没到，即便是这样，你同样动都动不了，你跟过去对我们来说只会平添麻烦。”
梅瑞狄斯的声音响在他上方，他如同淡漠的注视着世间的神明，扔下一道无情的审判。
“在知道一切后愤怒却什么也做不了，比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要痛苦得多。”
身上的威压终于被大发慈悲的撤走，龙皓晨半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他的耳边仍是梅瑞狄斯的声音。
“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禁咒在这段时间里终于是快要被消磨殆尽，梅瑞狄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时准备着离开。
“至少，让我知道那人想给我下咒的原因。”龙皓晨的声音嘶哑。
“傀儡，他想要一个没有情绪的傀儡，当然光元素亲和力越高越好。”梅瑞狄斯低头看着，良久才说道，“至于其他的，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涉及到了关于“神”，天地法则之下，我也有不能说出口的东西，而且你现在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
——
原话：心境空明澄澈
某人理解翻译的：没有情绪一片空白的傀儡
所以有时候阅读理解很重要，嗯，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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