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晨，时希终于可以不用拐杖短距离行走。她决定去图书馆还书，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黎灰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早。"他微笑着走近，"猜你会这个时间出来。"
"你等了多久？"时希接过咖啡，是他常给她买的那种茉莉奶绿。
"没多久。"黎灰轻描淡写地说，"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时希小幅度活动了一下脚踝证明，"正好要去图书馆，一起吗？"
黎灰眼睛一亮："当然。"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小径上，冬日的阳光洒在肩头，温暖而不灼人。时希发现自己开始享受这种平凡的相处——没有突发事件，没有争吵，只是简单地一起走去某个地方，分享一杯咖啡和片刻宁静。
"对了。"黎灰突然说，"下周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时希心头一紧："去哪？"
"德国。马普天文所有个学术会议，王教授推荐我参加。"黎灰解释道，"大概两周。"
"那很好啊。"时希努力掩饰失落，"恭喜你。"
"其实..."黎灰犹豫了一下，"我本来想拒绝的。"
"为什么？"时希惊讶地问。
黎灰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有些话...我想当面告诉你。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
时希的心跳加速："什么话这么重要？"
他们已经到了图书馆门口，进出的学生络绎不绝。黎灰环顾四周，似乎觉得这里不适合继续这个话题。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最终说道，"不会太久。"
时希点点头，却忍不住猜测他想说什么。是终于要承认他们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吸引力，还是...要划清界限？
分别时，黎灰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时希，等我回来。"
这个简单的请求和他眼中的恳切让时希胸口发紧。她只能点头，生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太多情绪。
回到宿舍，时希发现母亲发来一连串信息，最后一条写着：【考虑得怎么样了？瑞士那边需要尽快答复。】
时希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她本以为转学风波已经过去，没想到母亲一直在等待时机重提此事。更糟的是，黎灰即将出国，而她甚至不确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艾珍凑过来，一眼看到手机内容，"天啊！你妈妈还在逼你转学？"
时希默默点头，把手机扔到床上。
"你不能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花翎轻声说，"要么明确拒绝，要么...考虑她的建议。"
"我知道。"时希抱住膝盖，"只是...现在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艾珍突然坐到她身边："是因为黎灰学长吗？"
时希没有否认，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我就知道！"艾珍压低声音，"你们明明互相喜欢，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互相喜欢？"时希猛地抬头，"你怎么确定他..."
"拜托！全系都看得出来好吗？"艾珍翻了个白眼，"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庞尊看光莹一样，黏糊得要命。"
花翎也点头附和："而且他从不掩饰对你的特别关心。上次你发烧，他连专业课都翘了去医务室陪你。"
时希心跳如鼓。她知道黎灰对她有好感，但没想到在旁人眼中已经如此明显。这让她既甜蜜又恐惧——甜蜜于感情可能是双向的，恐惧于这种关系可能带来的非议和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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