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内,年世兰犹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得意时在后宫横行霸道,落败时成了人人可欺,如今连一个宫女奴才都敢和年世兰摆脸色。
她一向心高气傲,怎会受得了这些,皇上让人看着她,让她求死不能,活着也痛苦。
这天,奴才送饭时,态度还是和往常一样,依旧盛气凌人,“吃饭了!”说着还踹了一脚食盒,饭菜撒了一地,那小太监“呸”了一声,厌恶道:“晦气!怎地就接了这个差事。”
与他一起的小太监则道:“仔细点,上头交代的差事,你怎敢怠慢,你脑袋不想要了吗?”
年世兰倚着墙,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谁又能想得到昔日仪态万千、宠冠六宫的华妃娘娘会有狼狈不堪的一面。
听到这话,年世兰坐起身,忧伤道:“你们说的上头是指谁。”
小太监趾高气昂的说:“自然是皇上,还能是谁。”
年世兰自嘲一笑,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那小太监又说:“瞧你那样子连一个奴才都不如,我看着都嫌晦气。”
年世兰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不过想从我身上发泄你们的不满而已,实际上,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小太监阴阳怪气地说:“还真当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华妃娘娘呢,你说你吧,是答应又没答应的样子,这翊坤宫也是凄凉,除了我们还有谁。”
“宫里头不缺我这样的人,比好还不到哪的人比比皆是,你嫌这差事不好,不如去冷宫试试。”
那小太监哑口无言,另一个小太监说:“走吧,像她这样求生不能,求生不能的,也是活受罪。”
两个小太监走后,年世兰看着地上的饭菜,匍匐着过去抓起吃了几口,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擦去眼泪后年世兰站起来,走到铜镜中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年世兰凄凉一笑。
想不到她也会有今日,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
外面传来了动静,年世兰听到也不予理会,“嘎吱”的一声,甄玉隐走了进来,瞧见她的样子,甄玉隐大为痛快。
因此出言嘲讽道:“昔日仪态万千的华妃娘娘,如今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可喜可贺啊。”
“你也别太得意,都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日后你还不如我。”
甄玉隐冷道:“你有今日的下场全是你自己作的,宫里的人谁不恨你,谁不是被你欺辱过。”
“我是成了这个样子不假,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从前你争不过我和昭嫔以及惠贵人,如今你她们怀孕,你比不过她们,就连争宠都争不过祺贵人,你只能来我这撒气而已。”
甄玉隐心中一怒,当即冲上去就给了年世兰一巴掌,年世兰呵呵呵的笑着,继续出言激怒甄玉隐:“你连我都不如,皇上将我降为答应,并未禁足,而你呢,四品官员的女儿,嫡女出身,却贬为官女子、禁足,论家世、容貌、地位,你哪一样如我,你甚至都不如一个宫女。”
这话激怒甄玉隐,一掌落下,年世兰仍旧定定的站着,甄玉隐怒道:“闭嘴!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华妃了,说再多也是过去的事,如今我哪一样不是在你之上!”
绕是如此,年世兰始终维持着自身的傲骨,“那又如何,你以为甄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别到时候你甄家落得个还不如年家的下场。”
甄玉隐冷笑:“不劳你多心,甄家不是年家,与其担心别的,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铃兰!”
话落铃兰手中端了一碗药,甄玉隐阴森一笑:“这药不会让你即刻毙命,但它会让你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当初的仇,也该还给你了!铃音,拉住她,铃兰,灌下去!”
拉住年世兰时,年世兰针扎一番,甄玉隐见此,又叫两个小太监拉住年世兰,这两个小太监是方才的那两个小太监,其中小太监一脚将年世兰踹倒在地,铃兰端起药往她嘴里灌,年世兰挣扎着,药撒了一些,但年世兰被迫咽了几口。
灌完时,年世兰呛了几口,浑身腹痛难忍,心如刀绞,年世兰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甄玉隐见此满意的笑了。
最后年世兰受不了疼痛昏了过去。
甄玉隐想离开时,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甄玉隐来不及走,房门被踹开,看着地上的年世兰,再看看站着的甄玉隐,皇上憎恶道:“毒妇!”
甄玉隐连忙下跪,内心慌乱无比,“皇上,臣妾…”没等说完,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甄玉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朕没想到,你这么容不下她,竟想下毒杀她,别忘了她是朕的答应,朕并未禁足她!”
这话带着怒气,甄玉隐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皇上还是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