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没有说话,过了一瞬,皇上说:“甄远道最近办事愈发不行,连朕交代的事都做不好。”
“朝堂上的事,臣妾不便说。许是因为甄氏,甄大人心不在焉。”
皇上冷哼一声,“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朕一次次的饶过她,可她倒好,愈发变本加厉,甄远道教的好女儿。”
“皇上消消气,前朝的事臣妾没资格插手,甄大人办事不利,何不把他换了。”
“朕知道你有分寸,其中繁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臣妾是不懂,那皇上也别和我说朝堂上的事。”
皇上嗔道:“怎地还生气了。”
“没有,臣妾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皇上笑了笑:“行,朕不说就是了。”
今日的皇上有些奇怪,若往常,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早就生气了,难道他又要利用自己或者阿玛了吗?
安陵容冷哼一声,还搁这装样子,她看着都嫌晦气,心中如此想,但她面上依旧带着笑容:“瞧皇上说的,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朕可没有这么说,本来就是朕的不是。”
是吗?安陵容心中鄙夷不屑,这可不是他的作风,身为一个帝王,身份尊贵,大清的皇帝,掌握生杀大权,他怎会认为自己错了。
皇上走后,安陵容去看了小公主,许是白日里睡了一觉,到了凌晨才睡着。
请安时她去的不算晚,端贵妃抱病,熹妃被禁足,除了齐妃和裕妃就是安陵容最大。四妃,熹妃是四妃之首,皇上本不想让安陵容居于她们之下,但她们是从潜邸出来的,且都有儿子傍身,熹妃位列四妃之首,是因为有一个好儿子,齐妃排第二是因为她生的多以及那副容貌,裕妃则是有五阿哥。
这些事安陵容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争,谁都想往上爬,她也不例外。
请完安时,端贵妃身边的宫女吉祥在她回承乾宫的路上等着她,说端贵妃要见她,即便成了贵妃的她,她仍然住在延庆殿。
比起以前,现在的延庆殿要好了许多,端贵妃椅在榻上,瞧见她煞白的脸色,安陵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听见端贵妃的咳嗽声,安陵容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咳咳咳…妹妹来了,快起来。”
“娘娘的病可好写了。”吉祥搬来了凳子,安陵容坐下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端贵妃道:“老毛病了,多年来一直未好,尤其是今年的冬天,病更加严重。”
安陵容皱了皱眉,上一世她到底病不曾这么严重,这一世怎会如此?
蓦地,安陵容这下想起来,端贵妃在敦肃皇贵妃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她也是将门之女出身,从一开始她就被算计着,她承担一切,到最后那个人还是想杀她。
呵,真够讽刺的。
“娘娘…”安陵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端贵妃凄凉一笑,艰难地说:“我知道送来的药加了什么,年世兰没了,他怎么可能留我在世上,我的家世和年世兰差不多,年家的下场将会是齐家的下场。”
安陵容苦涩一笑,这就是棋子的悲哀,端贵妃的一生就是如此,因为皇上的算计,毁掉了两个女人的人一生。
她们一生的悲痛源于皇上,那个叫胤禛的男人,因为他,端贵妃病了很多年,一生无法生育。
而年世兰呢,皇上一面宠着她,一面在给她的欢宜香里加了麝香,让她无法生育,看呐,这就是帝王,无情又无心,爱他的人他不珍惜,甚至将她们伤的遍体鳞伤。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