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安陵容一同到达了景仁宫,安陵容裹着大氅,面色好了很多。
皇后阴狠的盯着安陵容,她低估了她,想不到她竟能将手伸到她这里,还让她察觉不到。
皇上面色阴沉,他坐在上首,温怒道:“瞧瞧你做的好事!”
“臣妾做了什么事,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冷笑:“证据都摆在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妾能有什么可说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安陵容轻咳一声,苏培盛上前说:“皇上,据说纯元皇后真正的死因找到了。”
这话一出,气氛突然凝结,皇上神色更加阴沉,皇后神色一变。
皇上示意苏培盛继续说下去,苏培盛说:“奴才无意间发现当年伺候纯元皇后的旧人,她向奴才透露了纯元皇后真正的死因。”
人被带上来后,皇后神情一凛,那妇人道出了当年的真相,皇上盛怒之下摔碎了茶杯,不仅如此,这些年她所做的事,染冬一一说了出来,包括如何构陷钮祜绿氏一事。
“毒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都知道了,还让臣妾说什么。”
“苏培盛,拟旨,朕要废后!”
从语气可以听出皇上动了怒,底下的妃嫔皆不敢言,皇后素来慈眉目善,背地里做了污秽不堪的事情。
皇后冷笑一声,她闭上了双眼,梦境中他也是要废后,她从未对不起他,从一开始就是他失言再先。
“皇上,臣妾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全是你逼的,做为庶出,只配给人铺路,当初要不是你有望皇位,我那嫡母会设计将姐姐送进府,嫡福晋位置给她就算了,弘晖夭折的时候,你全然不管弘晖,甚至只骨顾着姐姐有孕之喜,就因为弘晖是庶出,活该得不到你的重视吗?就因为我是庶出,活该被利用吗?我的孩子没了,凭什么我要让她的孩子生下来,若不是姐姐霸着太医,弘晖会夭折吗?你想想,那日她可有不妥之处,她身子可有大碍!弘晖也是你的孩子啊!”
怒火中烧的皇上哪能听得进去皇后这些话,“是朕执意要娶纯元,也是朕要立她为嫡福晋,你的孩子没了,凭什么要拿她的孩子去抵命,每每午夜梦回,你就不怕那些冤魂向你索命吗?”
“要索就索我的命,我宁愿自己折寿,也不愿弘晖早早的夭折!你才是杀死弘晖的凶手,每晚上你就不怕弘晖去找你,哭着对你说为何不救他吗!”
积压在心里已久的委屈,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皇后笑得凄凉,皇上抬手打了她一掌,怒道:“放肆!”
“放肆?”皇后自嘲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奈,“是你被姐姐迷了眼,姐姐身子好,为何会在弘晖病重时将府医叫走,她明明知道弘晖病了,为了她的地位她不惜葬送弘晖,而你呢,眼里心里只有姐姐,弘晖的死,你根本不在乎,当初的二阿哥也是,年世兰腹中的孩子也是,你根本不在乎!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你自己也有错吗?午夜梦回之际,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就不会回来向你索命吗?”
皇上怒到了极点,还没等他立下废后诏书,竹息带着皇太后遗照走进了景仁宫,帝后二人并列跪在一起,安陵容随着众妃嫔跪在身后。
竹息念完,皇后长长叹气,她那好姑母,为的不就是乌拉那拉一族的荣耀么。
皇后没说出梦境中的那番话,她一眼扫过底下的妃嫔,冷笑说:“你们别天真了,他心里只有纯元,你们的孩子没了,他全然不伤心,他宠过的都和纯元皇后相似,不过是菀菀类卿罢了,他宠仪妃也是因为她像姐姐,我的孩子没了,他不管不管不顾,好像弘晖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皇上厌恶的看着皇后,“给朕闭嘴!”
“怎么,皇上怕了?”她忽而将目光放在安陵容身上,幽幽笑了几声。
最后移到皇上身上,“从今日起,乌拉那拉·宜修与爱新觉罗·胤禛,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死生不复相见。”
这话让众人大为震撼,皇上震怒未消,听到这话更是气上加气,倒是皇后格外的开心。
死生不复相见,安陵容喃喃着这个字,皇后下了很大决心与皇上决裂,相伴一生的丈夫,最后到了这个地步。
皇后也很可悲不是么,她这一生的悲哀源于纯元、乌拉那拉一族以及皇上,导致皇后到这个地步的是皇上,是他亲手将她推到这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