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听闻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着露出一丝笑意:“是啊,琼奴自小就来我们家了,与梵儿也一向要好。”
因为儿子为救琼奴而死,郦娘子是有些怨怼的,但郦娘子又是个嘴硬心软之人,虽嘴上抱怨,却还是将琼奴当成自己的女儿好好养大了。
如今儿子失而复得,虽然一时不能回家,但知道他安然无恙,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折夫人拉过琼奴,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转头对郦娘子笑道:“即是自小定下的亲,又是在亲娘身边抚育长大的,那定是没有错的。”
郦娘子看向自家儿子,轻声问道:“不知梵儿的意思是?”
她还是要问清儿子的意思的,若梵儿不愿意,她便不会勉强,大不了将琼奴当女儿好好养大,将来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折淙听到郦娘子的问话,接收到两个母亲的询问的目光,他下意识看向琼奴。
脑中忆起跟她一起坐在秋千上吃冷陶的画面,看着琼奴低头娇羞的模样,十三岁的少年微微红了脸庞。
琼奴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她偷偷抬眼,看向折淙,恰好与折淙的目光交汇。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琼奴的脸更红了,赶忙低下头去。
折淙心中一动,不好意思道:“即是娘和母亲定的,身为儿子,自是遵从。”
郦娘子了解自家儿子,见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那就这么定下了,娘子在府州多住一段时间,我着人去挑个好日子,行定亲礼。”
魏无羡看着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不由和蓝忘机相视一笑。
定下亲事,琼奴也不用像原来一样,整日里战战兢兢,一朝行差踏错,险些误了终身。
接下来的日子,折家举办了热热闹闹的定亲礼,双方商定等折淙满十八岁就回洛阳成婚。
虽然还没成亲,但折家和郦家明面上就是正式的亲家了,郦家有什么事,折家也能正大光明的帮忙。
只不过折家的势力都在府州,离洛阳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临走时,折夫人派人捎信儿给她的娘家刘家帮忙照看。
郦娘子虽不指望刘家的照应,但也感念折夫人的一片心意,对于将儿子留在折家的不甘也少了一些。
在府州呆了一个多月,该办完的事情也办完了,郦娘子一行人也决定回洛阳,毕竟几个女儿还在洛阳,她们的家也在洛阳。
折夫人和折将军心中愧疚,本想让折淙跟着郦娘子,送她们回洛阳。
谁知郦娘子出乎意料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是她不想带儿子回家,但是听说折家长子就是在洛阳遇刺身亡,她实在担忧儿子安危。
如今才过去两年,她的梵儿还小,她实在舍不得让她去冒险,她宁愿忍受与儿子分离的痛苦,等儿子学有所成,能够自保了再回去。
折夫人和折将军感念她一片慈母之心,又双双给郦娘子鞠了一躬。
折将军向郦娘子保证道,一定会竭尽全力培养折淙,让他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