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恍然，几天前夜里他忽然感觉到的那股阴冷的气息，就是湿婆怨的气息。
而再往前推，陈牧野对战韩少云时泄露出来的气息，也是它。
只是它被阎罗殿的气息镇压，与其气息纠缠，所以他没有分辨出来也没在意，只以为是陈牧野的禁墟特殊。
林七夜摇头安慰陈牧野：“队长，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不将它揭下，再过几天它还是会冲破你的压制。”
“是啊。”魏无羡拍拍陈牧野的肩膀，也安慰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每天承受着灵魂被灼烧的痛苦，却还能一丝不泄的压制十年，不是谁都能做到。
陈牧野值得他们尊敬，值得任何人尊敬。
陈牧野对上三人的眼神，心中微暖，虽然他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别人的赞美，但被人肯定还是让他很欣慰，连灵魂上的痛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然而实际是魏无羡正缓缓将生之力输入他的体内，为他缓解疼痛，修复他的损伤。
林七夜又问他们现在能做什么，陈牧野说等。
因为这个层次的战斗不是他们能插上手的。
林七夜‘哦’了一声，眨眨眼睛，看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陈牧野不再说话，像是已经解释完毕，缓缓闭上眼睛，沉默等待。
林七夜见状，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他要进入精神病院，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走后，魏无羡打了个响指，蓝忘机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将他们跟陈牧野一起笼罩进去。
陈牧野感觉到能量波动，睁开眼睛。
魏无羡笑眯眯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陈队长，七夜已经走了，可否把你没说的部分告诉我们？”
“你……怎么知道？”陈牧野微微惊讶。
“猜的。”
魏无羡给了他一个不走心的答案，让陈牧野有些无语。
不过看着眼前两个屡次制造奇迹、来历神秘的人，他们亲口承认自己是神，可守夜人高层查遍资料，也没找到符合的神明。
也许他们可以……
陈牧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刚才说到，十年前那场神战是为了强夺湿婆怨，但这不是全部。”
“十年前，希腊神王宙斯窥探世间命运，预言将有一位空前强大的渎神者出现，并算出他在大夏的沧南市。
为了尽早抹杀他的存在，宙斯派出大地之母盖亚，联合北欧部分邪神，进攻大夏边境。
湿婆怨，正是他们用来抹杀渎神者的武器。”
“虽然预言到渎神者在沧南，但我猜他们没有算到具体是谁吧？”魏无羡托着下颌，若有所思道：“他们做了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却已经有所猜测。
“没错。”陈牧野点头：“沧南在大夏只是一个小城市，位置离边境也不近，在五位人类最强者的守护之下，他们根本无法闯入，所以，他们动用了湿婆怨……”
“他们用湿婆怨将沧南市抹杀了？”蓝忘机的声音带着冰寒。
想到湿婆怨的作用，他眼神微冷，带着一丝怒意，难得情绪外露。
“是。”陈牧野沉痛点头，眼中也是怒火高炽：“大地之母盖亚不惜神力，在羊皮卷上写下了沧南市的名字……为了杀死一个尚未出世的渎神者，他们不惜直接抹杀掉一座城市！”
他闭上眼，不忍去回想那天的情形。
良久之后，他才哑声继续开口：“沧南市就像是被人从世界上擦去一般，直接消失了。
就连一块石砾，一方灰土，一滴鲜血都没有留下。
一座城市，与其中的百万人口，就这么被抹杀了……”
地下室的客厅中陷入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
饶是他们经历过诸多杀戮，见识过良多黑暗，也为这一场灾难而感到惊骇。
那可是百万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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