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上与金廷祐的有关信息并不比名片上的多多少,只是明确显示着他是这个机构的一员。
一无所获的我有些失望地退出了关于金廷祐的界面,刚回到上一页,另一个名字就立刻映入了我的眼中。那个名字紧挨着金廷祐的名字,红色的字体在一众深蓝色的姓名中显得分外扎眼,鲜艳得令我恐惧。
郑在玹。
我抱着“就看一眼”的饶幸心理,点进了郑在玹的页面,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网页直接跳到了404界面,显示不存在该网页,紧接着整个网站都消失了,我再怎么刷新都找不到刚才的网站。
“看样子我被警告了……”我关掉浏览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合上了电脑。
找到自己想要的就够了,也许再深究下去,所得知的就不只是真相那么简单了。
深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凝视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脑中千万种思绪翻涌着,衬得面前的黑夜更加凄凉和危险难测。
像是不允许我睡着一样,刺耳的手机铃声了划破寂静,我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敏安?”是金廷祐的声音。
“今天过得好么?”他问道,或许是因为疲惫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沙哑。
“挺好的。”我敷衍着回答——事实上糟透了尤其是在郑在玹到来后。
“今天郑医生来找我了。”
“是吗?他说什么了?”
“……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什么共振,第七感类的,我听不懂。”我决定撒谎,企图旁敲侧击地从他口中会出些信息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我只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廷祐……?”
“你为什么总是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有些气愤,我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感。
“敏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还有,不要撒谎了。他不可能告诉你这些的。”
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旁,用被子裹紧了自己,长叹出一口气,彻底放弃了弄清这一切的想
法——或着说,我不得不放弃。
我像一只在原地打转的蝼蚁,终日碌碌无为地埋头行走,妄想找到一条出路,却一直受困于若难中央,别人的随便一脚就能把我碾死。
睡意在不经意间裹扶了我,仿佛是安慰我不要再烦恼,引我沉沉睡去。
黑夜救赎恶人,也掐灭最后的光。
我好像真的睡得很沉很沉,但并不舒服,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越陷越深,没有尽头。最终还是喉咙处奇异的灼烧感将我从混噩的沉睡中扯了出来。
我的额头热得滚烫,不用测体温都知道肯定是发烧了。
好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呢?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也没有着凉,更没有生病的征兆…….
我甩了甩仍然昏沉的脑袋,一边纳闷一边从床上爬下来,去翻床头那个落满灰的医药箱。
嗯,退烧药一年前就过期了。
然而我逐渐感觉到目前的症状已不仅仅是吃药就能缓解那么简单了。我的太阳突突地跳着,头又晕又疼,甚至连眼神都有些失焦。我急急地从柜子里翻出病例本,决定去一趟医院。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晃得我都分辨不清哪一辆才是出租车。在街边打车的计划告吹后,我掏出了手机,打算叫车。手机刚刚打开,来自金廷祐的信息立马弹了出来。
“注意安全。”时间显示是昨晚的消息。
“这几天不要出门。”
未等我去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大脑忽然传来的沉顿感便离散了我的视线,我像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一瞬间失去了维持清醒意识的能力,紧接着是天旋地转,以及我的头部撞击地面的闷响。
我又一次堕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