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宫远徵刚刚站定的时候,身后有人突然将宫远徵抱住。
宫远徵的身体僵硬一下,在闻到身后之人身上的草药气味后,悄无声息的将手中剧毒暗器收回。
宫远徵心跳的很快,庆幸自己收手利落,心中还腹诽金宇不愧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要是自己方才真的再快一步,将暗器扎进去,呵呵……
泪水沁透宫远徵肩膀靠近脖颈处的衣服,原本宫远徵心中还有其他事情纷纷扬扬,但是这一刻,宫远徵心中所有的事情都消失不见。
宫远徵一动不敢动,他感受到了月澜那无尽的悲伤,悲伤到连哭都只是默默流泪,无法大声哀嚎表达自己的伤痛。
宫远徵是真的不会安慰别人,本来准备的一肚子话,全忘了,于是,他只在月澜力道稍松的时候,转过身,反手抱住月澜,然后就是无边的静谧。
直到月澜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是谁做的?”
“无锋。”宫远徵给出的答案,直接而简单。
“为什么?”月澜的声音中充斥着不解,“为什么要杀他。”
宫远徵抿抿唇,想要月澜早点振作起来,于是道,“我检查过了,月长老身上的伤痕只有两处,一处是脖颈间的剑伤,同样也是致命伤,这伤口与无锋所用兵刃是完全吻合的,要比江湖上的人用剑要更轻薄,第二处伤口就是,月长老在死后被人用白绫绑住脖颈,吊了起来,可能因为月长老刚刚去世的原因,绑白绫的地方有些许的淤血痕迹。”
月澜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头在宫远徵的怀中埋得更深,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以往月澜做为下一任的月长老生活在后山,那里与世无争,即便每日都在听说无锋如何如何不好,却是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别人所说的故事中的坏人。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无锋带来的死亡,即便,宫门已经有老执刃和少主的死亡。
而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宫远徵对待无锋总是会下那样重的手,之前他因为喜欢宫远徵从不曾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宫远徵这么做自然有其道理,可是现在他全都了解了。
了解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宫远徵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体都有些僵硬,在别人伤心的时候,尤其还是心上人需要安慰的时候,还是不要乱动,乖乖的比较好。
“这样好些了吗?”
月澜虽然难过到一时忘了其他,但是时间一长还是注意到了宫远徵身体的不自然,从宫远徵怀里起来,红着眼睛就伸手去按摩宫远徵的手臂。
宫远徵叹了口气,拉住想要点蜡烛的月澜,在黑暗中看着对方通红又肿胀的眼睛,用微凉的手掌覆上去。
果然如宫远徵所想,月澜的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有些发烫。
或许是冲动,或许是触动,宫远徵在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月澜的唇,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浓浓的怜惜,就像是小孩子被父母吻了额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