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差

他说完，便急促地走下去了。

班里依旧寂静无声。

沈舟迟左脚还未踏进门槛，看到这样的场面脚步一顿，他同亓悠悠一样的操作，看了眼班牌。

“你们这是…受刺激了？”

冯晨东解释：“成绩出了。”

沈舟迟点头，视线注意到讲台上成绩单，他走过去拿起来，随意扫了眼便又丢桌上，临走时说：“不愧是我。”

前排几人：“……”真不亏是您，次次第六。

第一节班主任李兰玉的课，她进班先是皱着眉研究了半天成绩单，此时班里大部分人都大气不敢喘，虽然这帮人平日里喜欢跟各科老师们插科打诨，但到了正经时候，一个个紧张地能抖帕金森。

放眼望去，最后排的两位是班里最耀眼的存在，也数他们跟没事人一样，自由自在。

“上次的开学考，我懒得和你们计较。”李兰玉终于出声，温和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有威严。

“诶，小翠怎么样了？”而沈舟迟在底下开小差。

他丝毫不畏惧，直接无视掉班主任训人时的压迫感。

而亓悠悠非常有眼力，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现在这个时刻纯粹是找死。

“你们这次月考考的是个什么东西？”李兰玉骤然提高音量，眉宇间也染上戾色。

“啪！”她将成绩单重重拍在桌上。

“咱们班有多少人掉进年纪前五十了？”李兰玉扶了下眼镜框。

“你们待的是高二理科强化一班，全年级最优秀的人员汇聚在这儿。”

亓悠悠自动屏蔽一切声音，反正她年纪第一，和她又没关系。

“小翠不喜欢叫唤，你说它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后面三字沈舟迟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讲台上的李兰玉打断。

亓悠悠心下了然，这人是就是纯粹找死。

“沈舟迟！”李兰玉捏起粉笔盒里的半截粉笔头，扬起胳膊，准确无误地砸在他桌上，她双眉斜挑，怒目圆瞪，用食指指向他。

“我在上面看你几次了？啊？怎么，考好了？”

说完，她抓起成绩单，大致扫了眼，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沈舟迟一眼：“还是个这，你什么是能动一下？哪怕你退后一名也算。”

她无奈吐出口气：“从高一下学期我带上你，你就是个名次，这都高二了，怎么还没前进一下？”

沈舟迟站起来，满脸无辜，语气诚恳：“可能是我比较沉稳吧。”

听到这回答，班上有几人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这几声笑像是导火线，剩下人看李兰玉也没什么制止的行为，渐渐便也笑起来，最后引的全班哄堂大笑。

大概是沈舟迟成绩的巧合，李兰玉不像刚才那般严肃，氛围算是稍轻松了点。

“我严重怀疑你开挂了。”亓悠悠小声跟他开玩笑。

“没办法，哥就这个实力。”

亓悠悠懒得理他，想起刚才他的问题，回答道：“你的小翠能吃能喝能睡，过的比谁都好，放心吧。”

“这次全校第一是亓悠悠，这没什么意外的，因为她的能力我一直都看好。”李兰玉站在讲台上对她投下赞许的目光。

“继续保持，让咱们学校争取出两个市状元。”

她又看向顾墨羽：“只差一分，你也不要灰心。”

又激励了下他，分析完试卷，李兰玉终于开始讲题，他们班讲题一般都是直接奔着有意义或超纲的题来讲解，最后再扩展一下。

沈舟迟坐下后，倒是难得安分起来，最起码不再明目张胆地开小差，他趁李兰玉背过去在黑板上画图的功夫，赶忙低下头拿出手机发条消息。

亓悠悠桌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李兰玉的耳朵是全年级出了名的灵，这么微弱的一声，还是被她捕捉到。

她李兰玉继续用三角板画着那几何体，头也没回的警告：“上课手机给我关机了，这要让吴老师知道，又要没收。”

“我可是记得咱们班某人手机隔了半个月才要下来。”

正襟危坐地冯某人：“……”

亓悠悠无语地撇了沈舟迟一眼，最后还是偷摸地拿出手机看了眼短信。

—明晚董皓生日你来不来？

或许是他想到亓悠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又补了句。

—就四个，都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