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许二的头七了,这几天老杨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老宅也一直没去,到了傍晚老杨对老杨嫂说“今天许二头七,我过去看看,你就别去了,早点休息”。说完拿着烟斗就出门了。
本来头七应该发生点什么,但是这一晚却很平静,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围着火坑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天的灰衣男子,许三说:“那天天刚刚黑下来,就听到有人敲门,我打着拿着手电出门,却啥也没看到,转身就要进门,脚下踢掉了什么东西,照亮一看是两只碗,其中一个碗里放着一块金黄色的东西,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金子,大概二两左右,想来是那个年轻人给的,不就一碗饭嘛,不至于。”
老杨听完也觉得奇怪,看样子那男子是路过的,但为什么身上随时都拿的出来那么贵重的东西。又问众人还有没有见过男子,众人都说没有,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到了深夜,今天正好十五,天很好,满天的星星,月亮很大,看着让人很舒服。
老杨打趣道:“许生啊,看来你二伯路上很顺利,不用担心了。”
许三回道:“希望是吧,这些天辛苦大家了”。
夜深了,众人都散了,老杨跟许三说了几句话也回家了,回家的路刚好经过老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老杨迷迷糊糊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老杨一开始以为自己给多了,但是定神仔细听,顿时汗毛就竖起来了,里面真的有人说话,即使老杨见过的东西不少,但是这也有点出乎意料,毕竟自家老宅空了三十多年了。
老杨又往前凑了凑,这回听得真切,确实有两个人在说话。
女:“你就不该出去,万一引起别人怀疑,来找麻烦我们又得走了”
男:“你这不是刚刚生完孩子么,我们初来乍到,又没有什么准备,我只能去讨点东西,没事的,我给人家钱了”
女:“万一要是被这房子主人知道了,肯定会来真找我们麻烦的”
老杨一开始准备推门进去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猎枪没带,万一里面的人被逼急了对自己动手那就麻烦了。又侧着耳朵想听听里面的人该说什么,没想到一股冷风袭来,打了个喷嚏,里面的生意戛然而止。老杨揉了揉鼻子,还是等天亮了再过来看看吧。
第二天天刚亮,老杨拿上东西就出门了,老杨嫂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答话,只说了句“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老杨来到老宅门口,看着锈迹斑斑的门锁,也不像有人开过啊,这么多年钥匙也不知道丢哪了,老杨索性用石头砸开门锁。“哐啷”一声门开了,刚要进去,就听到一个声音:“哟,老杨叔,你终于相信我的话了,我等好几天了,我也想看看”,老杨知道是王赖子。不等老杨回话,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进去。
进了院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院子里杂草丛生,所有的房门都关着,老杨让赖子把门都打开,里面灰尘堆了老高,根本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所有的房间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就只剩下厢房了,两人正准备过去,赖子突然叫到:“杨叔快看!”老杨顺着赖子的手看去,草丛中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道,老杨仔细看了看,这条小道一头通着院子围墙的排水口,一头通着厢房,厢房的一个墙角已经塌了!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的,赖子也注意到了,跑过去趴在墙洞里使劲往里面探头,不一会回过头对老杨说,啥也没有啊,只有一个破柜子。
老杨生气的说道:“你个兔崽子,拿我寻开心,赶紧滚出来,以后再忽悠我,我打断你的腿”。赖子闷闷不乐的出了大门“不应该啊,我明明听到有人的”。
然后两人各回各家了,吃饭的时候,老杨跟老杨嫂说了这件事“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我不确定是什么,看样子心肠不坏”。
老杨嫂说道:“希望是吧”。不仅老杨嫂希望,老杨也希望,毕竟自己年纪大了,应付不了是小事,拖累了杨嫂跟村里人可就事大了。老杨说:“我晚上再去看看”,老杨嫂没说什么,只是交代老杨小心点。
到了晚上,老杨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个烟斗,这晚天色依旧很好,不用手电老杨也能看清。来到老宅,老杨径直走了进去,然后关上大门,抓了把草,坐在地上,拿出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过了一会悠悠说道:“出来吧,我看你心肠不坏,不然白天赖子已经没命了。想必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出来聊聊吧。”
过了片刻,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灰衣男子。男子来到老杨跟前行了个礼:“老人家,打扰了。”
老杨说道:“坐下说吧!”
男子听了,与老杨面对面席地而坐。
聊了一会,男子自称“白赐”,原本是一只刺猬,修炼了五百年,机缘巧合幻化人形,本来与妻子在山里修行,从不危害人间,山间日子虽然平淡,但也算可以,没想到,有一条天来了一只豪猪,霸占了自己的山洞,还想对自己妻子图谋不轨,一来自己没豪猪凶狠打不过,二来妻子有孕在身,只得弃家而逃,路过这的时候妻子快生了,不得已只能寄居在老杨的旧宅里。
白赐话音刚落,从厢房又走出一个女子,看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眉清目秀,要是人的话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等走近了老杨才看到她怀里还有两只小刺猬,发出“吱吱”的声音。
老杨看了小刺猬居然愣神了,许久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因为这一幕戳到了老杨心底。老杨叹息说:“你们要是住的习惯就住着吧,没什么要紧事别外出,让别人起疑心”。
说完老杨回家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白赐一家住下来,这也是看到她们母子三人突然之间的想法。
躺在床上,老杨跟媳妇说了这件事,老杨嫂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老杨这么做是为什么。
之后的日子里,老杨时不时会送一些萝卜白菜的去老宅,当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后来白赐还是帮了老杨不少忙,也让老杨结交了不少仙家,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