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拂尘世事
既是重新活一次那便该有个新名字,君师父捋了捋半白的胡子想了一个瞬息的功夫就笑吟吟地道:
万能龙套君拂。。轻若尘埃、一拂即逝,倒是很合你。
君拂么?
我杵着头胡乱点了点不过一个称呼她倒是不怎么在乎,比起名字她更好奇君玮整天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神秘兮兮的和自己说的那些关于华胥引的那件事。。大约是一月前君师父头一次拍着手说我可以自由行动后的当晚,他捧着一张不新不旧的七弦古琴兴致冲冲的放在我面前让我弹一弹时,我粗粗打量了一遍就将手点在琴身上。
只一瞬我便从那琴上浮出许多谱调来,我跟着那调只觉胸口鲛珠豁然明亮再等抬眼周遭事物已变。。那是七岁的自己、十岁的、十三岁的。。那是我作为叶蓁的全部记忆,可如今瞧着却像是静静旁观了别人的一生。
君拂这些。。
君玮这就是华胥引,九州曾言得鲛珠者得奏华胥引。。倘若有人饮下你的血只需一滴你便能奏出他的华胥调从而为他织得一个幻境,于那幻境中或生或死端看那人的心。
君拂那那个人,
君玮走得出他便可活,不然就是死。
我眨了眨眼,道:
君拂所以你们是想让我用这法子织梦杀人?
君玮是
其实他们有这个想法也很对,我本就是个死人能被他们从阎罗殿拉回来三年代价只是杀一个活人这笔买卖似乎很公平,只是想到要弹琴来杀人就实在不大能接受。。
君师父三年,你若不以此织梦吞噬旁人性命便只有这三年可活,或者说鲛珠这东西本就是靠吸食美梦而得修炼。。届时鲛珠破裂便是即死你可明白?
其实我并不在意杀人这件事,不大能接受也就是差一个能被说服的道理,杀人偿命、救人更要偿命这桩买卖其实她还是赚的,毕竟做好了她还能多活一活不是?
君拂那么,师父是要杀谁呢?
君师父陈侯。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除却我要每日花半个时辰处理面皮上长入头皮的那道疤外所有的时间都被自己用来研究华胥引。。从君玮到师兄们,甚至是自己遇到的任何一个活死物都被自己抓来研究,研究久了竟生了许多乐趣。
以华胥引为媒介不止可以让自己为人织梦也可看清那人的所求所藏,换句话说若是自己有这个意愿在一把琴下周遭人在她眼中都如白纸一张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三月一过,她便随着君玮捞着小黄下了山。。所谓小黄其实是一只由我和君玮昔年捞下的一只幼虎不过如今靠着他日食三只鸡的胃口成功长到一只成年虎,许是从前它总和我在一块时间长便十分黏着我就连它真正的衣食父母君玮都不大理这件事实在让君玮很头疼,当然这是后话;他们一前一后走着瞧着脚边那橙黄的麦浪一片片的浮浮荡荡,看着远处三两行人走走停停,受着头顶烈日打在身上的灼热。。一切的一切那么熟悉又陌生。
新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