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渗性缺水又称混合性缺水、急性缺水,细胞外液按比例丢失,是外科最常见的缺水。”
“低渗性缺水又称慢性缺水、继发性缺水,缺钠多于缺水,血清钠低于135mmol/L,细胞外液低渗。”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听着母亲温柔的低语,似懂非懂地扯扯她的衣角:“妈妈,那是什么?”
母亲也只是笑而不答地摸摸我的头:“以后你就会知道啦。”
不过我永远不可能听到这句话。因为在我问问题的同时,母亲收养的那所谓兄弟姐妹们就会粗暴地把我推开。
明明我才是亲生的啊……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母亲收养了三个孤儿,凭借年龄优势争夺着本属于我的母爱。从小,我就养成了凭实力说话的习惯,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被孤立,只因为我是所谓“天才”。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很陌生的东西,是一个在母亲口中“执行秘密任务拯救世界的英雄”。
当然,我不相信。可以说,母亲的任何话我都不相信。
天真的母亲,以为我会和其他十岁孩子那样为了考试而烦恼,一下课就疯玩,天真地大声讲出彼此间的勾心斗角。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伪装。我靠着这一层伪装,偷偷查找着父亲的下落。
考试的平平无奇的分数,平平无奇的作业,我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孩子,欺骗着母亲。谁让她偏心?我对她几乎没有爱。
事实让我失望了。我的父亲不过就是一名普通军人而已,一直在服役无法回家。
什么大英雄,都是骗人的,一个中尉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是我赌气的想法,是对欺骗我的大人们的仇视而已,我在心底依旧想念父亲。
终于,在我十一岁那一年,父亲回来了。我很高兴,拉着他到处转悠,将本属于母亲的爱分给了父亲。
有一天,父亲和母亲一起出门了。我呆在家研究母亲所谓的医学报告,却有一群陌生人敲响了我家的门,告诉我父母去世的噩耗。
我如同遭受当头一棒,愣在原地,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为别的,只为父亲去世了。
也许还有对争夺遗产和举办葬礼的厌恶?
我过于理性,理性到没有感情的冰冷。这种冰冷随着我渐渐长大而消融殆尽。
当时的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有条不紊地在亲戚的帮助下举办了葬礼,争夺遗产。
我的所谓“兄弟姐妹”年龄并不会比我大多少,自然没什么心机城府。我在一位学姐的帮助下,成功拿到了大部分遗产。
然后,我被一个亲戚收养,遗产被我自己封存。童年的事,似乎也在被我慢慢淡忘。
只是亲戚家另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在我来的那一天笑容古怪地说了一句:“他们也对你的父亲下手了呀,呵。”
我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点同情,一点轻蔑,还有一点无奈。这让我感到了危机,这个男孩很危险,非常危险。
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着手开始调查父母的死因。
两年的时间,我在学习和调查中度过。在普通学生的外表下和学姐一起合作改良了许多药剂。
学姐说,我是同龄人中最沉稳、也是最聪明的人。
终于,在学姐的帮助下我的调查有了着落。
“国,安,特,工?”
我又一次对我的父亲产生了怀疑。
“国安特工中的间谍?”学姐一语把我点醒。
我关掉电脑,深吸一口气:“学姐,帮忙联系赏金猎人,杀了他。”
一周过后,那名间谍的死讯传来,让我不由得感到这位猎人的行事之果断。
这时候,收养我的这对夫妇因为空难去世了。
我和那个男孩一起平静地办了一场葬礼,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熟练许多。
他们再怎么对我们好,终究没有血缘,不是我们的父母,我们必须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以免被别人抓住软肋。这是我们两个的共识。
葬礼上,他站在我身边,悄悄对我说:“干得很好,我也算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了。”
我的瞳孔缩小,惊讶地看着他,不过依旧没有任何恐惧。
“赏金猎人云容?”
“是,是我。合作吗?”
“……好。”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他,成为了他的医生。
又过了两年,学姐因为癌症去世。我第一次为了生命的消逝而哭泣,第一次在那个男孩的面前哭出声。学姐对我而言就像母亲一般,我无法接受她的去世。
后来我知道,学姐也是被赏金猎人蓄意谋杀。再后来我又得知,这个猎人被同行杀死了。
好在我并没有打算亲手杀人。说不怕,那是假的。能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我冷静地推理着,几乎猜到那个“同行”是谁了。
我像正常人那样考上了很好的初中、高中、大学,进入医学专业,大学毕业后成为了医学生。
童年的那段痛苦往事似乎也淡漠了。我和他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是医院里公认的天才学生,是许多病人口中的“光”。
可惜,人又怎有善恶之分呢?
光与影,本就没有一条明确的分割线。
就像云容清秀无害的皮囊下,隐藏着一个疯狂的灵魂那样,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
你们只看到我的光明一面,谁又能想到我背后的黑暗呢?
不过都是微笑面具的假象,虚伪的吹捧。我厌恶这种感觉,却在这之中越陷越深,无法逃脱。
这就是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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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无声:好尬……好乱……今天尽量把萧容篇也写出来……
给点建议呗三位大佬,看看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