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调查,萧元尹顺藤摸瓜的查出了康敬雄的打算。她不敢擅自做主,又一时联系不上沈宴清,就只能私底下将调查结果交给了萧北辰。
看过调查结果后的萧北辰显得有些凝重,“郑师长手下可掌着大半萧家军,若真当了叛徒,后果不堪设想”。
“那现在怎么办啊?咱们得防患于未然”,萧元尹皱眉道。
萧北辰将手按在纸上,“你先回去,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看他烦闷的样子,萧元尹也不敢多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回到房间后,她却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怎得,今天整整一天心头都慌乱不已,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她抬头看了看枪上的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外面一片漆黑,月亮歪歪扭扭的挂在空中。
萧元尹突然想给沈宴清打个电话,可又怕打扰到他休息,就只能作罢。
萧书仪去朋友家住了,今晚不在家。林杭景和萧北辰结婚后,俩人也搬去了后边的小西楼住。萧海山和七姨娘早就歇下,这时候应该鼾声正起。
她胡思乱想着,卒然间听到砰得一声,吓得她拉紧了被子,想要伸手去拽床边得绳子,叫醒喜宝。
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人按住了,萧元尹紧闭着嘴巴,慌乱间摸到了那人手腕上的串珠。
粗重的喘气声,顷刻间响彻整个房间。
“你干什么去了?”,萧元尹急忙下床,拉开抽屉取出蜡烛点上,又小跑着去拿医药箱。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男人的脸上,他小心的坐在地上,没有碰到床单和桌布,紧接着,沈宴清那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个反抗军被关在郑家地牢里,我和李昶去救人,险些被发现。我让李昶先把人送回去,自己躲了进来”。
萧元尹蹲在地上帮他处理伤口,闻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和迟疑,“郑家有地牢?我三哥和四姐从前经常去他家玩儿,可没发现这事儿”。
言语间丝毫没有提及,他为什么会去救反抗军。
伤口处的疼痛,让沈宴清咬紧了牙关,“郑家的宅子不是自己修建的,是买的富商程儒的别苑。程家素来有挖金库的习惯,所以他家有地牢不足为奇”。
萧元尹手脚麻利的包扎好一处伤口,又去处理下一处,“你歇一会儿就快点走,省的喜宝第二天来喊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你”。
沈宴清闷哼了一声,“你小时候可没少粘着我一起睡觉,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萧元尹收起了药箱道,“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呢,我现在都多大了。你要喝水么?”。
“算了,很晚了,你快睡吧,我歇会儿就走”,沈宴清哄着她。
刚才还不觉得,叫沈宴清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困了,老实的缩进了被窝里。
晚风在窗棂间穿梭,带走了萧元尹的紧张害怕,和满屋的血腥气。
沈宴清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仿佛时间一下穿梭回了小时候。萧元尹困得睁不开眼了,还是放心不下床边的人。
她伸出一只手来,“沈宴清”。
“嗯?”。
“你拉住我,别害怕”。
“好”。
沈宴清小时候怕黑,因为他爸爸总是在哄他睡着之后出门去,留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家里。
突然有一天,尹家大姐将萧元尹带了过来,晚上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小小的人儿就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害怕,一如今日这般伸出手来说,“沈宴清,你害怕的话就拉住我的手,这样随时都能知道我在不在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