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盒子被打开,牧子正却吓得脸色一下苍白了起来。他猛地扔掉盒子,又仓皇的拿起来四下看了看,才哆嗦着手,将盒子收了起来。
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带血的蓝宝石戒指,正是之前那个来华办展的外洋女人最爱戴的那一只。
他不敢想,郑奉棋对那女人做了什么。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大地上。有风,但不似往日凌厉,有不耐热的壮汉甚至只穿了件薄毛衣就出来上工了。
牧子正紧了紧衣襟,阳光下的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放在右侧口袋里得那枚戒指,正如一个千斤顶一般,压得他喘不上气。
离开咖啡馆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趟外洋报社,用报社大厅得公用电话,给彼得小姐打了通越洋电话。
“喂?彼得小姐,我是牧子正”,尽管他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害怕,但电话那端的彼得还是听出了异样。
“怎么了,子正,你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么?你的声音很不正常”。
牧子正深呼吸了一口,很快寻了个借口道,“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位女画家伤了手臂,我有些担心你”。
听到他这么说,彼得的心简直被暖化了,“哦~子正,这个时候也只有你会关心我了。没错,在回家的时候我突然遇上一堆劫匪,慌乱间,我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痛使我昏厥。当我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医生告诉我,我的手筋断了,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好在,身上的财物只丢失了那枚蓝宝石戒指。我现在还在做康复治疗,我那没用的丈夫最近生意也有了起色,我应该很快又能去北新办展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见我啊”。
牧子正慌乱的应付了过去,挂掉电话之后,他抽出了那张带血的名片。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从踏上郑奉棋那艘船开始,他就注定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掌心了。
牧子正回到了彼得为他置办的那套小公寓里,屋子里传来焦糊的味道。厨房里,金柯柔正收拾着残局,桌上已经摆着三菜一汤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来,“阿正,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
牧子正若无其事的脱掉外套,走进去搂住了她,“今天单位事情不多,我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下班后就直接回来了。而且,我们在一块的时间本就不多,我可不想因为饭局耽搁了”。
当初金督军让手下将牧子正收拾了一番之后,牧子正便离开了金家,另找了一份工作。奈何,金柯柔实在是放不下牧子正,就悄悄和他在一起了,俩人现在是秘密恋爱,待会儿时间一到,她就要回家去了。
“今晚...能不能不回家啊?你爹出城去见郑师长了,今晚回不来,你给管家打个电话,就说去朋友家了。我都想你了,很想很想”,牧子正循循善诱。
金柯柔羞涩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