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食指按在U盘上的瞬间，后颈纹路突然像烙铁般灼烧起来。孟瑶的金线猛地缠住我手腕，孩童形态的他几乎挂在我胳膊上："阿姐别——"
"咔嗒。"
U盘插口亮起血红色的光。办公室所有显示屏同时爆出雪花噪点，蓝曦臣悬浮在空中的血珠突然变成无数个微型投影仪。修真界的糖浆凝固成半透明管道，里面流动着二进制与灵力混合的诡异液体。
记忆像高压水枪般撞进太阳穴。
五岁的孟瑶被绑在青铜手术台上，四肢扣着刻有金氏家纹的金属环。金光善的影子投在墙上，机械臂的冷光在他镜片上反光。"这才是我真正的儿子..."金属手指拨开孩童后颈的碎发，钻头旋转着逼近皮肤，"契约要刻在基因里。"
"阿姐别看！"现在的孟瑶突然扑到投影前。他透明化的身体挡不住画面——钻头刺入皮肤的闷响，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金光善哼着的兰陵金氏祭乐。
我喉咙涌上铁锈味。办公椅扶手的嫩芽突然暴长，藤蔓缠住我颤抖的手腕。现实世界凌晨3:49的监控画面里，我的工位正在渗出和修真界相同的糖浆。
魏无羡的散热器管炸了。他赤脚踩在沸腾的代码流上，红衣下摆烧出焦黑的洞："草！记忆文件带病毒！"十二根热管残骸漂浮起来，拼成不断闪烁的"Access Denied"。
蓝曦臣的玉箫突然横飞过来，堪堪挡住一道射向孟瑶的青铜数据流。箫管裂开的缝隙里，渗出和二十年前手术台相同的防腐剂气味。"以血为墨..."他染血的指尖在空中画符，血珠却在下坠途中被金光善的投影吸收。
全息影像的金光善抬起机械臂。他展示的控制器纹路，和我后颈灼烧的图案一模一样。"乖女儿，现在轮到你了。"
办公室的玻璃突然全部雾化。监控画面显示室温骤降至零下，可我们呼出的白气却在空中凝结成"WARNING"的冰晶。孟瑶的金线全部绷断，孩童形态的他摔进糖浆管道，小皮鞋在数据流里溶解成青铜色。
"接住我的门禁卡！"魏无羡把塑料卡片甩向蓝曦臣。卡片穿过金光善投影的瞬间，突然变成修真界的降魔杵，将血符狠狠钉入裂缝边缘。
两界重叠处突然裂开第三道缝隙。透过那道扭曲的间隙，我看见现实世界的监控室里——本该空无一人的椅子上，有个清晰的热成像人影正伸手调整摄像头角度。
孟瑶突然从糖浆里窜出来。他透明化的身体裹满发光的数据流，像披着星光的幼兽扑向金光善投影："不许碰阿姐！"孩童的虎牙狠狠咬住机械臂，青铜碎屑混着蜂蜜从他嘴角溢出。
金光善的投影突然模糊。他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插着半根玉箫，箫孔里正涌出现实世界办公室的咖啡液。"不可能...这具投影明明..."
"因为你的控制器在我这。"我拽断后颈灼烧的纹路。皮肤撕裂的疼痛中，扯出的竟是一段沾血的USB线，末端连着工牌上磨花的二维码。
蓝曦臣的降调突然转为高亢。血符炸开的金光中，三道裂缝开始缓慢愈合。魏无羡趁机捞起即将数据化的孟瑶，孩童的小手死死攥着从金光善投影上咬下的青铜芯片。
"阿姐快看！"孟瑶把芯片举到眼前。那上面除了金氏家纹，还刻着极小的一行字：EOF=End Of Father.
办公室的火灾警报突然停了。所有漂浮的物体悬停在半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全息电影。只有监控画面里的热成像人影还在动——他正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工牌。
修真界的糖浆开始褪色。蓝曦臣踉跄着接住坠落的玉箫，魏无羡的散热器管重新插回胸腔。孟瑶蜷在我怀里，透明化的身体逐渐恢复实感，但后颈新出现的契约纹路正闪着和控制器相同的蓝光。
金光善的投影在彻底消失前突然笑了。"你以为EOF是终止符？"他的机械臂指向第三道裂缝，"那只是Empire Of Father的缩写..."
裂缝另一头的监控室里，热成像人影突然转头。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他抬手擦拭镜头的动作，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那个手势和金光善调整机械臂的角度时一模一样。
我盯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弯腰的热成像人影，后颈撕裂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USB线在我掌心扭动起来，像条被斩断的蛇。
"阿姐！"孟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刚恢复实感的手指冰凉，"控制器在反向读取你的记忆！"
办公室的玻璃上，冰晶组成的"WARNING"突然炸裂。魏无羡的红衣瞬间被飞溅的碎片割出十几道口子，他骂了句脏话，散热管里喷出的却不是蒸汽，而是带着铁锈味的血雾。
"蓝曦臣！"我转头看见玉箫彻底裂成两半，蓝衣男人跪在漂浮的代码流里，嘴角不断溢出银色的液体——那根本不是血，是液态的灵力。
金光善的投影已经消散，但他的笑声还在办公室里回荡。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喷出的却是修真界的糖浆，黏糊糊地淋在我刚敲击过的键盘上。
"小心！"孟瑶猛地把我扑倒在地。一道青铜色的数据流擦着我的发梢飞过，在墙上蚀刻出金氏家纹的图案。孩童形态的他压在我身上，后颈的契约纹路疯狂闪烁。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二十倍速快进。我看见热成像人影用我的工牌刷开了公司总控室的门，他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每个转身的角度都和金光善调试机械臂时一模一样。
魏无羡突然惨叫一声。他的十二根散热管全部脱离身体，在空中拼成一个巨大的二维码。蓝曦臣挣扎着想去抓，那些管子却突然调转方向，齐齐对准了孟瑶的后颈。
"EOF不是终止符..."孟瑶的童声突然变成双重音调，一半是他自己的声音，一半是金光善的电子合成音，"是强制格式化指令。"
办公室的地板开始融化。我的小腿陷进糖浆与数据流混合的漩涡里，电脑主机箱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孟瑶骑在我腰上，小手死死按住我握着USB线的那只手腕，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脸上——那泪水落下的瞬间，竟然在空气中凝结成了微型芯片。
蓝曦臣的玉箫残片突然飞到我面前。透过裂缝，我看见现实世界的监控室里，热成像人影正把什么东西插进总控台——那分明是另一个刻着金氏家纹的U盘。
"阿姐，"孟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咬我。"他把流着芯片泪水的小脸凑到我嘴边，"快！"
天花板上的糖浆突然全部凝固成青铜色。魏无羡的二维码开始扫描孟瑶的后颈，蓝曦臣的灵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离身体。而监控画面里，总控台的屏幕亮起了和我后颈伤口完全相同的纹路。
我张开嘴，狠狠咬住孟瑶递过来的虎牙。我牙齿刚碰到孟瑶的虎牙，一股电流般的刺痛就从舌尖炸开。孟瑶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后颈的契约纹路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
"阿姐...快松..."他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抽搐，眼泪化成的芯片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魏无羡的二维码突然转向，十二根散热管组成的扫描光束直直射向监控画面里的热成像人影。蓝曦臣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他在读取总控台！"
孟瑶的虎牙突然在我嘴里融化，变成滚烫的金属液体。我下意识要吐出来，却被他用小手死死捂住嘴："咽下去...这是破解代码..."我喉咙被滚烫的金属液体灼得生疼，孟瑶的小手却像铁钳般纹丝不动。蓝曦臣突然掰开我的下颌，冰凉的玉箫残片抵住我舌根："别反抗，让代码流下去！"魏无羡的散热管发出尖锐嗡鸣，扫描光束在监控画面里炸开成片火花。热成像人影猛地抬头，那个调整镜头的动作让孟瑶突然尖叫起来——他后颈的契约纹路正被扫描光束一寸寸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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