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系列检查的沈听树被小李安排在车上,小李却不见人影。
等了好久最后等到的是宴修从后座上来。
宴修眉眼戾气没散完,沈听树有些怵他,稍微离他远了一点,宴修更生气了。
沈听树就一点点蹭过去,给了宴修一个抱抱,语气悄悄的:“还烦吗?”
宴修挑眉不语,沈听树就更抱紧了一点,瓷声瓷气:“是不是我没用了呀?”
“没有,不烦了。”宴修哄他。
“哦,医生怎么说?”
宴修没有让他松开,沈听树也没有放手,两人就这这个别扭姿势说话。
“说你很好,就是太瘦了。”
沈听树却摇头:“这和沈家的医生说的不一样,沈家医生说我有很严重的病,他给我开的药也有好多。”
宴修眸色一深:“沈家的医生?”
“是的呀,沈家为我专门请了个医生,姓陈,叫陈石桥,他对我可好了,没给我检查一次就会给我一颗糖,沈家人从不会这样。”
宴修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与沈听树闲聊:“沈家对你不好?”
沈听树沉默。
许久,沈听树才开口,声音有点闷:“宴修,你答应我,我要是以后惹你生气了,你不要把我送回沈家……”
宴修用空出的一只手搭在沈听树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揉揉。
“不会。”
也许是动作温柔,沈听树生出种错觉,宴修的语气也是温柔的。
沈听树缓缓道来:
“沈家囚禁我。”
“他们做了个局,说我是岳重迟的私生饭,以保护我的名义彻底想把我囚禁起来……”
宴修一愣,他以为沈听树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小朋友,没想到……
沈听树抿了抿唇,其实这些也不是不能说,沈听树不矫情,他是死在这个局里,他是害怕沈家人。
“他们以前就关过我,杨梅是个疯子,她总是觉得我想害她,所以他想到把我关起来。”
“你能想象吗?杨梅之前对我很好的,我不知道人是怎么变的。”
“还有沈禾,沈禾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原因,他从来我家开始就处处为难我,家里是,学校也是,然后我就因为他退学啦。”
“现在因为沈禾,晚上关于我的舆论越来越多,像滚雪球似的。”
“你知道吗?宴修,其实沈禾那个钢琴比赛的复试名额是我的。”
沈听树说的云淡风轻,像是不在意。
宴修想起发小的话:“沈听树为什么会自杀,他这一生不应该是鲜花簇拥,光鲜亮丽的吗?”
沈听树好像说完了,但宴修知道肯定不止这么一点。
沈听树扯了扯他的衣领,笑的轻松,眼中波澜不惊,他说:“宴修,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信不信我?”
宴修凑过去,声音放的很轻,说:“我信,你说。”
沈听树嘴角上扬,如重释负的开口:
“宴修,我四天后就会死啦。”
宴修心尖狠狠一颤。
对啊,还有四天沈听树就会被逼的跳楼。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沈听树重生了,只是沈听树这个傻子却不知道他和他一样。
也是,上辈子他们根本没交集。
沈听树被宴修这幅慌张的表情取悦道,他又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是沈禾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