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下来的沈听树灵魂飘散。
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全是雾蒙蒙的一片苍白,他好像处在一个人群,那些人好惊慌。
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却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而走。
那些人好像在看自己,密密麻麻,让人心悸。
人群中有个人好显眼,在沈听树眼里他不是白色的,是蓝色的,温柔的蓝。
在所有人惊慌失措中他是不一样的感觉,他很悲伤。
他在哭。
沈听树不明白他为什么哭,为什么为自己的死去而哭,但已经停止的心脏里蔓延着难言的情绪。
居然有人会为自己哭。
沈听树想走进他,问他:“你是谁?”
可那人走了,留在地下的是已经被踩成干瘪的玫瑰。
灵魂飘荡的第七天,沈听树可以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了。
有人说:“沈听树死了,可惜了,那可是京城红玫瑰啊,听他们说,沈听树可好看了,可惜我还没见过,怎么就死了呀”
有个好听的男声回复他说:“可惜了。”
沈听树一下就愣住了。
可惜吗?原来自己的死很可惜吗?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罪该万死不是吗?
沈听树猛然睁开眼睛。
一阵眩晕后,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沈听树偏头去看周围环境。
是在医院。
“呜!沈哥!你醒了!”宴厌窜到他的视线里,少年火红色的头发惹眼。
“唔。”沈听树嗓子有点哑,宴厌懂事的给他倒了杯温水。
温水入喉,沈听树一下感觉好多了。
“宴修呢?”
宴厌回答:“我哥去公司了,说中午来看你。”
“嗷”沈听树声音发闷,有点不太开心,沈听树把这归根于自己太娇气了。
宴厌趴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可怜兮兮道:“沈哥,你是不是不能陪我去了呀~”
沈听树眨眼:“你想被骂吗?和我在一起会被骂的。”
宴厌拍桌而起:“我就一十八线小糊逼!我想让人骂我都没人骂我呢!况且,谁敢骂我啊!我可是京城二少!”
沈听树觉得有些中二,沈听树觉得那些什么上流社会起的绰号,全都是京城什么什么的,真的特别中二。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就是你权势的象征,当然,沈听树这种调侃性的除外。
“诶,对了,沈哥,那热搜怎么回事啊?”宴厌好奇。
沈听树敛眸,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沈听树不急不缓的开口:“岳重迟害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天他叫我去他家打游戏,我就去了。”
沈听树挑了一部分讲。
他其实不喜欢打游戏,他只是想这是可以不用待在沈家的理由,那个时候,他喜欢岳重迟从沈家带他走,岳家是他的安全港。
其实根本没什么安全港一说,是从一个狼窝到了另一个狼窝。
“日!这不纯纯陷害嘛!岳重迟要不要逼脸!”宴厌骂骂咧咧。
岳重迟手段很低级,也许是沈禾觉得对付他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就够了。
“艹,沈哥你等着,我直接大号王者出击!真妈的晦气,大中午的太阳这么大就要跨火盆去去晦气!”
宴厌说做就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开始扣字了,边打边别扭的安慰:“沈哥我骂人很厉害的哦,他们怎么骂你我就骂他十句。”
沈听树听笑了。
前世没有人维护他,都在隔岸观火。
这一次他很幸运,逃离了沈家,遇见了宴修,还有一个为他打抱不平的宴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