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包装袋,香气四溢,上面洒满白芝麻的微黄的面包中间夹着层白色的蛋黄酱,隐约可见的溢出,中间肉松多而蓬,一口下去,味浓香醇。
金谕远见她这副小口小口的馋猫似的吃相,眼中带了点宠溺,深色瞥到脸颊边的颜料上,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伸手上去给她擦掉了。
脸颊上的柔软触感,可能是因为经常弹钢琴,手指上带着点薄薄的茧,在脸上摩擦变得有些灼热。
“真是不客气了”
言凉轩咬牙切齿的接上她的话,死死的看着这略带暧昧的场面,不舒服的感觉从脊椎往上蔓延,不就是擦个颜料嘛,就擦个颜料。
撇去心里的异样,他瞪着金谕远,生硬的打掉了他的手,伸手就将白杳年拉到了身后。
金谕远摩挲着指尖,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到心底划过一丝遗憾,没去深想,脸上又挂回了笑容。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里人迹罕至,就怕有些心怀不轨的人……”
说着,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言凉轩转身就离开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言凉轩:好家伙,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码得了!
“不劳某些人费心”言凉轩心头又蹿出一股无名的小火苗,那眼神跟见着仇人没啥两样。
他气势汹汹的板着个脸,扭头却见身边的白杳年叼着面包吃的正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火简直灼烧理智。
“面包很好吃吗?”
“好次啊”白杳年嘴里塞满了面包,回答的含糊不清,腮帮子一嚼一嚼的,看着言凉轩有些不明所以。
这人怎么回事,尽问这种脱裤子放屁的问题!
下一秒白杳年的瞳孔都被惊大了,言凉轩猛的掐了把她正在咀嚼的腮帮子,然后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她叼在嘴里还剩半个的肉松面包上。
咬下了一大口,言凉轩用大拇指擦去嘴角上粘上的蛋白酱料,眼神深邃的看着她,白杳年愣愣的看着那举动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嘴里的面包也忘了嚼,头顶都要冒起实质性的白烟了。
“老是吃这种面包没营养,傍晚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言凉轩霎那间红了耳根,眼神闪烁,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故意朝着金谕远离去的背影拖长了音调高声道,很明显跟他杠上了,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听见。
“有病?”晕红快速从脸上褪去,白杳年从嘴里拿下面包,气恼的伸手对着言凉轩的手臂就是一巴掌。
神经病吧,杠上了就杠上了,关键是你俩杠上了,霍霍我面包算怎么回事?
“什么?”
“我好不容易把肉松最多的那头留着,想留到最后吃,好家伙,你一口全没了!”
“你刚刚想的就只是这个?”言凉轩捂着被打疼了的手臂,怀疑的掏了掏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就他刚刚那个举动,正常的女生应该早就害羞、尖叫、逃跑一气呵成,面前的这个想的却把肉松给吃没了。
言凉轩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表达,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该说白杳年特别还是情商低。
“无聊”白杳年现在看到他就想起自己“逝去”的面包,她愤愤不平的将手中剩下的面包塞进言凉轩的嘴里,然后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要让她知道刚刚言凉轩心里在想什么,肯定又要吐槽对方是不是看多了玛丽苏小说。
本来以为请客吃饭什么的都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在晚自习结束后正在收拾书本的白杳年看到靠在窗边等她许久的言凉轩满脸复杂。
教室里的人成双结对的出教室门时个个都向她投来了的目光,有揶揄的,有不甘的,有艳羡的,甚至还有些女生为了刷存在感,破天荒的开始找她聊天。
“杳杳,明天见呀。”
“你这发型真好,哪里做的呀?”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虽然说着阿谀奉承的话,但是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粘着言凉轩。
“我没回校之前也没见你们怎么想见我,至于发型十五块钱楼下隔壁阿姨剪个刘海足够了”
白杳年懒得跟他们敷衍,教室里的目光看的她很不舒服,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一群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之前巴不得离我十丈远,现在恨不得长我身上。
可惜有那些个人偏偏不想让她离开,见白杳年态度强硬,言凉轩听到动静探进脑袋来看,个个眼珠子转的骨碌的,开始婀娜多姿的表演“茶艺”了
“杳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你的同班同学啊!”
“白杳杳,你别以为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论学习论才干,金惜薇学姐甩你十条街!”
“就是,也不知道用什么龌龊的手段让言凉轩围着她团团转……”
白杳年使劲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突突的疼,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声讨,内心不知为何窜出了一股恐惧,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白杳杳,你在害怕……
她与主人格互享身躯时除了有必要的交流,其余时间两人都在休眠,互不打扰,看来之前带给她的伤害已经刻在了灵魂上,尽管现在占有身躯的是白杳年,但那种经历再次发生时,主人格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