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根血玉簪子,言清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不见,有些复杂的看着陈皮,将簪子推了回去,摇头道。
“这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为什么不行?” 陈皮有些着急的问道。
“师兄,你今日送旁的什么东西,言清都可以收下,可是唯独这个不行。”
沈言清摇头,严肃的说道。
簪子是定情之物,她怎么能收,她已有心上人不说,就算没有,她对陈皮也只是师兄师妹之前情,这簪子更是断断不能收的。
她既然没有那个心思,又何苦去给陈皮希望,到时候只怕是更大的失望。
“小丫头,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想法。” 陈皮的笑容有些苦涩的说道。
“正是知道,所以我更不能收。”
两人推搡之间,簪子掉落再地,碎成三四截,陈皮的脸上满身失落的神色。
言清有些抱歉的垂下头,抿抿唇,蹲下身想要捡起簪子碎片。
“抱歉师兄,我不是想要打碎簪子的。”
言清话音刚落,去捡簪子的手突然被簪子的断口划伤,溢出殷红的鲜血。
言清轻呼一声,陈皮的注意力瞬间从簪子,转移到言清的手上,将言清的手拽了过来,指尖被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
“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陈皮连忙说道。
“师兄,不用的。” 言清轻轻摇头。
拿出一方丝帕,将地上的簪子捡了起来,用手帕包好,看着陈皮欲言又止。
“这簪子……”
陈皮看出来言清的歉意,接过被丝帕包好的簪子碎片,无所谓的说道。
“一个簪子而已,没事的你别自责,你的伤还是我带你去找大夫吧。”
“真的没事,一会我让桃花帮我上药,不用担心。” 言清摇摇头笑着说道。
说完话,言清就站直了身子想要起身,不知是不是因为蹲的时间有些久,言清起身的时候居然有些恍惚之感。
陈皮连忙扶住言清,有些紧张,言清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不太好。
“怎么回事?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言清摇头,轻轻拂开陈皮扶着她的手,轻轻说道 “不用,我身子一向有些弱,我都习惯了,不用去看大夫,你别告诉师傅。”
“让他知道的话,又要担心了。”
陈皮听见这话微微愣了下,下意识的看向言清,她的眼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忧虑,说起二月红的时候眼神都更加柔合。
陈皮有些慌乱,这种变化让他心惊,小师妹喜欢师傅?不自觉的陈皮的手收紧了些。
明明从未拥有,却好像明白了失去。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言清奇怪的问道。
“没 没事,放心我不会和师傅说的。” 陈皮反应了过来,笑了一下应道。
言清点点头 “师兄,谢谢。”
“和我说什么谢谢,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告诉我和师傅。”
“好,知道啦。” 言清摇头失笑。
陈皮总是还拿她当三岁小孩,事事都要嘱咐,但言清并不讨厌,这是关心啊。
说完言清就离开了,陈皮看着言清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眼里染上了一抹沉色。
“小师妹……你喜欢上师傅了吗?”
少年的心只能用兵荒马乱四个字来形容,他曾问过为什么,可感情总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爱……是这世间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它是枷锁,锁住他们的欢喜,让他们变得不在自由,它是毒药,让两个本该清醒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它也是这世上最美好,最诚挚的感情,欢笑、痛苦、眼泪、都是它给予你的。
无论中间,隔着山,海,仇恨,距离,还是生与死,它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无法抗拒,不能抗拒,似乎也不想抗拒。
人这一生,总要大胆的去爱一个人,让自己清醒的理智也沉沦一次吧。
七情六欲,它是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