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买一算之后,齐铁嘴始终无法冷静,想到那一卦齐铁嘴就遏制不住的心慌。
一买一算的铺子中十分昏暗,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齐铁嘴拿了一盏油灯,直直的跪在齐家祖先的灵牌前,拜了一拜。
“各位先祖,晚辈齐家后人齐恒,齐恒愿一生无妻无子,孤身一人,求齐家先祖保佑言清一生康健,平安喜乐。”
齐铁嘴不断的安慰自己,是他学艺不精,算错了也未必,不然为什么会是她。
世上那么多恶人老天不收,为什么要收一个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的姑娘。
难道……老天就那么不开眼吗?
齐铁嘴关注起红府,但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三天,七天,半个月,一个月。
一切一如往常,就好像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一般是他算错了,可除了他没人知道。
齐铁嘴每次看见沈言清时,言清脸上越发苍白的面容。虚弱的身体,都仿佛是在告诉他,她如今就像被夺了生机的大树,外强中干。
可齐铁嘴却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如同春日的暖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齐铁嘴仿佛不知道今夕何年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连几日,红府不断涌进了许多医生大夫,有西医 有中医,红府的上空仿佛被一片乌云遮住,散发着低迷的气息,压抑极了。
二月红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下首给言清把脉的大夫,看着他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二月红的声音有些发颤。
“二爷,姑娘的病实在古怪,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只怕是……”
“一派胡言!” 二月红吼了一句。
那大夫吓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不停哭喊着“二爷饶命”,二月红神色有些阴沉,看着跪在地上抖的如筛子一般的人。
“师傅,别这样。” 言清撑着身子坐起来,握住了二月红攥紧的拳头,轻轻摇了摇头。
“桃花。” 言清使了一个眼色,桃花会意,给了大夫出诊的银钱。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那人连道。
“今日之事有劳了,这是您应得的,桃花好好送大夫出去。”
“是。” 桃花应了一声。
那大夫连忙拿着药箱,被桃花领着退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二月红一言不发的盯着地上的石砖,言清有些不忍。
“师傅……”
二月红没有说话,拳头松开,转而握住了沈言清的柔荑。
言清的身体一顿,二月红机械般的抬起头看着言清,眼眶微红,言清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羽睫轻颤,垂下了眸,另一只手动了动。
最终盖上了二月红的手,轻轻拍了拍。
言清想如果是安慰,她可以吧,可以允许自己做出这种可以算作是亲密的动作吧。
“二爷,九爷来了。” 小厮在外面喊到。
二月红转过头,想起前几日和解九爷商量,解九爷代他去江南请华千道的事情。
二月红眼里带着些希翼,难道有消息了? 二月红转头看向言清说道。
“我去看看,许是哪位江南医师到了。” 二月红笑着说道。
“好,师傅去吧。” 言清也笑了下。
从二月红的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看着二月红走出房间,才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
掌心的温度还没散去,让沈言清觉得仿佛心都暖暖的,一点不觉得冷。
咳咳……
正发愣的时候,言清又咳嗽了两声,言清看着那染血的帕子悲沧的一笑。
另一边。
二月红急忙的走到前厅,看着解九爷和一位老者在厅前,解九爷看见二月红道了一句。
“二爷,这位是华神医。”
“二爷。”
华千道看见二月红,微微躬身,二月红连忙扶住华千道。
“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听闻先生医书高超,还望先生救我徒弟。”
“我答应九爷,必当尽全力,二爷放心。”
“多谢先生。” 二月红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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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看着华千道给言清把脉,眼里满是担忧,言清隐隐有些期待的看着华千道,室内静默良久。
华千道才叹息一声,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众人都被华千道的动作弄的紧张起来。
“先生,到底如何?” 二月红急忙道。
“姑娘的病症十分古怪,便是老朽行医多年也拿不准主意。” 华千道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二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二月红微微愣了一下 “去我书房可否?”
“二爷请带路吧。” 华千道开口说道,二月红看了一眼解九爷,解九爷点点头。
“二爷放心去,我在这。”
二月红点点头,走出了房门,言清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模样,另一边,两人进入书房,华千道才说道。
“二爷,我也不瞒你,姑娘的病乃老朽生平罕见,实在是……” 华千道长叹了一口气。
“先生,真的就没有一丝希望了吗?”
二月红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华千道眼里带着些不忍,叹息一声。
“到也不是,只是……” 华千道止住话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难于上青天啊。”
说完便转过头,一副不愿在说的模样,二月红看着华千道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华千道回过头,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华千道说着急忙去扶二月红。
“先生,红某求你了。” 二月红哀求道。
“无论有多难,终归是一线生机,哪怕散尽家财,二月红也无怨无悔,求先生垂怜。”
“唉,痴儿啊!二爷请起。” 华千道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扶起二月红。
“何至于此啊,唉……也罢,也罢。”
“哪位姑娘的病,我这有个方子,或许可以一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