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堆砌的宫花首饰七零八落地散下,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扬起。 我头皮被他抓得生疼,痛得摔倒在地。他就势将我狠狠地压在身下,低头便要吻上我的唇。我怕他咬我,头一偏,闭眼躲开。他扑空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感到他胸口起伏,紧紧贴着我,然后耳边传来一声阴寒蚀骨的笑:「崔家倒了,你就不乐意伺候朕了?」 我极力克制心中腾起的万丈怒火,不想理他。 他却大力扭过我的下巴,迫我睁眼看他:「是,朕是喜欢你,舍不得你。就算没有崔家,朕还有一千一万种法子让你乖乖躺好,心甘情愿地求朕上你!」 如此露骨的羞辱刺激得我终于忘了上下尊卑,呵斥:「你做梦!」 谁知他又冷冷地笑了,不紧不慢道:「你相不相信,你再这么目无尊卑地瞪着朕,朕立马就下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赶赴冀州,赐死宁王。」 我慎得寒毛倒竖:「你敢?」 他冰凉的手指如一条毒蛇,轻轻拂过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颊边的头发,语气淡淡道:「阿姣,朕是天子,想杀谁就杀谁,有什么不敢?你若再不听脾气那么犟,肯定还要闹,对了,那个叫阿妙的小丫头尚未嫁人,不如朕把她召入后宫如何?你说,朕若真的这么做了,你的家人会不会高兴……」 我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欲要打他耳光,却被他提前擒住腕部,捏得我的骨头咯吱作响。 他看着我痛苦,却在残忍地微笑,满满的志在必得! 我脑中飞过千万个念头,均是束手无策,直到最后却兀自轻笑起来,主动去勾他的脖子撒娇:「姐夫,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疼啊!」 他浑身一震,鸡皮疙瘩像是被我恶心得掉了一地,提起我的衣领,怒目直视:「你叫我什么?」 我无视他想要杀了我的怒气,微启朱唇,舔了舔他近在咫尺滚动着的喉结,吃吃笑道:「姐夫,你喜欢我这样吗?我本不是一般人,喜欢这样的情趣。」 他恶寒地想要将我推开,我却愈加死死地贴上去:「姐夫不是想让我好好地伺候你吗?阿姣怎么敢不听你的话?阿姣以后与你欢好的时候,一定会迎合姐夫的口味,好好地唤你,一声一声地唤!」 他捏住我的脸,力道大得像要将我捏碎,眸底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狂风席卷风雨欲来,口气却显得愈发地温和:「皇后,你再敢叫朕一遍试试?」 我媚笑着看他,轻轻吐露两个字:「姐夫。」 「啪」,预料之中的耳光,无比地狠辣。我含住胸腔内迅速上涌的一口血,不让它吐出来。 他松开我起身,抖了抖宽袍大袖,像是在抖落什么脏东西。他的眸色似寂夜里沉沉的月光,无比清冷地俯视着我,仿佛在看着一只匍匐在他脚下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讽刺地笑了笑:「朕捧着一颗心来宠你护你,你不领情也罢了,偏偏要自甘堕落。朕错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怎么能跟阿妁比?」 我含着口中的鲜血,向他微微一笑。 他看见我的笑容,嘴角扯起一个不太好看的弧度,尘埃落定般地叹了一口气:「皇后,朕并非是想女人想疯了,你可知道只要朕愿意,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朕的龙床!既然你不喜欢朕碰你,朕便不碰你,对付你这种下作的女人自有下作的法子,高高在上,你不配!」 他慢悠悠地坐回龙椅,威严地唤道:「来人,皇后疯了,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