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力排众议,挑选了吉日,宣布西炎迁都,轵邑城成为新的西炎国都。一切已成大局,是时候该立王后了。
小月顶,听到玱玹与爷爷谈论这个,一直没精打采的小夭霍然转头:“哥哥想立谁为王后?”
玱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爷爷盯着玱玹,心内暗叹口气,缓缓说道:“当然只能是辰荣馨悦。”
小夭说:“我不同意!我不是反对馨悦当王后,可阿念呢?你们把阿念放在哪里?”
说完她也反应过来了,如果现在立阿念为后,辰荣族肯定不满,赤水氏也会不满,所有的中原氏族会认为玱玹过河拆桥,欺骗了他们。如果他们一直待在西炎山,没有迁都到中原,至少有退路,至少能维持当时的状况,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玱玹终于开口:“我想娶涂山氏为后……”爷爷一个眼神瞪过去:“你都将人家送走了,再娶回来算什么道理?听说私下里人家已经是皓翎朝臣蓐收的未婚妻,你想落个什么名声,君抢臣妻?”
“我才不在乎,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在低谷时陪伴我的,我喜欢她!”思念快要让他发疯,他根本不在乎她是谁的妻子!
“涂山氏在朝堂上影响力不如辰荣和赤水,”爷爷抿一口茶水,轻轻叹了口气,“厌不可得罪,喜不可亲近,凡事得一步一步走,你不是已经封赏了涂山氏了吗?”
玱玹太心急了,他只想着如何将她留下,却忘了考虑帝王的宠爱是厚重的,稍有不慎,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起身拂了拂袖子:“你们喜欢谁就谁吧,我无所谓。”
一个半月后,西炎国君西炎玱玹迎娶辰荣王族后裔辰荣馨悦为王后。婚典十分盛大,举国欢庆三日。这场婚典,等于正式昭告天下,西炎王族与辰荣王部族正式融合。在婚典上,辰荣馨悦按照辰荣族的传统,尚红,吉服是红色,玱玹却未按照西炎族的传统,尚黄,着黄衣,而是穿了一袭玄色衣袍,点缀金丝刺绣。
没有人知道玱玹此举的含义,但这套玄色正服显得威严庄重,不失华丽富贵,以至于婚典过后,不少贵族公子都模仿玱玹穿玄色,开了尚黑的风气。
皓翎也受到婚礼欢庆的影响,酒楼茶肆里都在讲述西炎国君的婚礼盛况。小夭与阿念坐在一桌,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
玱玹行过礼后,没有接受朝臣的恭喜,在上垣宫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不知怎的,就绕回了若水殿。若水殿与他居住的宫殿最近,自从她走后,这里便不许任何人居住。他推开门,目光所及之处,陈设依旧,好像她还住在这里,可他一眨眼,只有泡影。
梳妆台前,一朵盛开的若木花放在那里,丝丝缕缕的日光落下来,耀眼又夺目。他走过去,将簪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她竟然连这个也没有带走……”
属下找过来时,玱玹还在若水殿,他抬手吩咐下去:“我喝多了,睡着了,让王后先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