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与辰荣义军的那场战役,已经过了许多年了。西炎赢了,毫无意外。得知相柳的死,她带着所有的难过,再一次踏上了游历的路。直至小夭与璟的孩子满月酒,消失了多年的她才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馨悦恶狠狠地盯着亭子里看起来十分般配的两人,涂山容乐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婴儿,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玱玹站在她身边,微微弯着腰,时不时看看襁褓中的婴儿,时不时看看她,两人都在笑,笑容落在她眼里,格外刺眼。
一阵风吹过,一片落叶好巧不巧地挂在容乐裙边,她抱着孩子,玱玹便俯下身,将叶子拿了去。就连没犯错以前,馨悦也从未与玱玹并肩一起走过,大多时候是落后他半步,以示尊敬,如今,他竟然会为她弯腰,还会为她拾起裙边的落叶。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玱玹废了她是给涂山容乐腾位置,但她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站在她头上,她是中原高高在上的王姬,不能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你一出现,就能夺走他所有的目光……”
“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玱玹问,有些期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既然她肯选择一个人去游历,那她与蓐收便机会渺茫。她想了想:“应该不会了,我要陪陪我这可爱的小侄子。”
馨悦拂袖离去。玱玹借着看望小夭的由头,时不时秘密前往青丘,大臣们或许不知道,可同样身处在辰荣山的辰荣馨悦一清二楚,她怕极了,怕忽然哪天,这紫金宫就有新的女主人了。
这日,容乐收到一张莫名的请帖,以涂山瑱为诱饵,邀请她去见面,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她亲自去瑱儿的房间看了,也问过府中的下人,确实没有瑱儿的踪迹。他的侍从立刻跪下:“是不是该立刻禀报给族长和夫人?”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必了,她是冲着我来的,个人恩怨……若是两个时辰之内,我没有回来,你再去告哥哥和嫂嫂。”
如约来到一艘船上,她直接大喊:“辰荣馨悦!你出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旁人!”
一个风姿绰约的紫衣女子从船舱出来,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那是她送给瑱儿的生辰礼,她此刻并不怀疑瑱儿是否在他们手上:“辰荣馨悦呢?”
“我不知道,仔细看看,是不是你侄子的东西。”她将玉佩扔给她,容乐抬手抚了抚,上面涂了一些让人昏睡的药物,她将计就计,倒在甲板上。
紫衣女子走过来,把她放进一个厚实的水晶棺材里,她趴在棺材上,合上了盖子:“算是对不住了,我只是个杀手,奉命行事,雇主付了天大的价钱。这艘船已经在进水,没有多久就会沉到海底,你也会被棺材带入海底,那时我就会放了你的侄子。雇主做了具体要求,不能见血,却要你永远彻底地消失,消失得连一根头发都再找不到,你说雇主得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