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这一年的仲秋之月,蓐收与容乐在青龙部的封地举办了婚礼。
如今大荒统一,风俗相互影响,渐渐融合,一身红袍的蓐收与身着华丽的大红嫁衣的容乐,二人牵着手,缓步而来。他们将在古老的青龙部祖宅内举行婚礼,能在祖宅内观礼的人都是家族的亲朋挚友。
祖宅外有人在唱名记录礼单,一个个名满大荒内的名字,一份份贵重的贺礼。蓐收是西炎的重臣,又是当今西炎王的师兄,与陛下亲近的紧,哪怕是离开朝堂数年,来交际的人依旧很多。
抬眼轻飘飘地扫过在场的宾客,有很多熟悉的面容。当悠扬悦耳的钟磬声响起时,礼官高声唱道:“吉时到!一拜天地——”
“二拜尊长——”蓐收的爹娘,都微笑地看着他们。翎王作为蓐收的师父,有教导养育之恩,理应上座,所以他作为长辈接受一拜。
“夫妻对拜——”
礼成。
这是她第二次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婚房之内,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她有些紧张,但凡有些脚步声,便要望一眼房门口。
轻轻地两声响,门被推开,又被合上,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风轻轻地吹起面前的浅色珠帘,相视一笑,他抬手用灵力消去身上的酒气,缓步走来,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她,他自是知道她美,今日还是被着实惊艳了一番:“好美。”
有些许羞涩之意染上脸颊,她起身,去一旁的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的珠钗卸下来,他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外面侍候的侍女吩咐了声,又转身回来帮她拆头上的簪子。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一些糕点回来了,放在桌上,他说:“这么晚了,饿不饿?”
她拿起来吃了些,等的时间有些久,为了方便这身大红色的嫁衣,一直没有用晚饭,确实有些饿了。他先洗漱完,便直接脱了外衣直直地躺在榻上,她走过来时,他已经闭上了眼。
他竟然先睡了!
她有些生气,眼波流转之间,一个念头升起,她去梳妆台拿了口脂,缓缓坐在他旁边,抬手正欲捉弄他时,被他攥住手腕,躺倒在他怀里。
“你没睡着?”
蓐收像是听到了笑话:“今日大喜之日,我怎么睡得着?只是那几个兔崽子拉着我不放,硬要我喝酒,有些酒气上头而已。”
说着,他睁开眼,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她抬手推了推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故作生气的模样,撇过头去,类似撒娇似的“哼”了声。
“又不理我啦?”蓐收难掩笑意,捏了捏她的脸,让她原本故意板着的脸显得有些可爱,接过她手中的口脂,用指腹轻轻地涂在她唇上,随即吻了下去,原本只想着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一发不可收拾,越吻越深。
好不容易让他松了口,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蓐收的眼神却再也离不开她的唇,口脂通过她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有些好笑,他问:“出气了吗?”
“嗯……算是吧。”
“那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