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褪去,繁星缀上夜幕。傍晚时分,红灿灿的余晖铺满院落,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陆绎面容冷淡,独自站在窗前,思绪不禁飘远,想起白日璟瑟的言语以及她对严嵩的态度,心绪被清风牵起,有些乱了心神,对这位长公主殿下也多几分好奇,最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里屋,熄灭烛火,歇息了。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廊下声声虫鸣,时有微凉抚颊面,却感不是风。举目远望,每一庭柱辄悬宫灯,淡黄色的流光将整个长乐宫照的灯火通明,将玉树琼枝映得如若烟萝。
寝殿内淡淡轻烟绕与室,绮罗香浓郁却不失雅致,玫瑰的热烈与牡丹的雍容交相辉映,檀香的深邃与安息香的沉稳交织,华贵不失温婉。
璟瑟身着金丝线寝衣,坐在软榻上,青丝如瀑散落在肩头,远山含黛入眉梢,朦胧深邃,清雅脱俗,清冷的双眸盈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似若桃花,极具美感,微微流转的眼波中,总带着难以言喻的韵味,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鼻梁高挺,线条流畅,鼻尖微微上翘,给人一种清秀雅致的感觉仿佛玉雕而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好勾勒出她完美的面部轮廓,唇如樱桃,颜色嫣红而自然,唇形优美,微微一笑时,温柔而妩媚,脸颊柔和而不失轮廓感,略带红晕的肌肤透出细腻的光泽,下巴纤细流畅显得她整个人精致灵动,犹如天工雕铸而成,衬托出五官的和谐美感。
纤纤玉手,水葱般的指甲轻拨琴弦,音色清澈柔美,一曲桃夭缓缓从指尖流出,回忆渐渐涌上心头,曲终。
璟瑟微微叹了一口气,而这时梵音姑姑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名册,见到璟瑟俯身行礼到
梵音(掌事姑姑)公主,这是您要的陆氏一族的资料(双手将资料递到璟瑟面前)。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双手接过,翻看到一处时,不由得有些惊诧)陆绎的母亲淳于氏是穆老的徒弟?那她岂不是母后的师姐?
梵音(掌事姑姑)没错,陆夫人尚在人世时曾随朝廷命妇进宫拜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也曾说过,娘娘与陆夫人是手帕之交,陆夫人的娘家原先是京城商户,后因为淳于家的老爷子病逝,陆夫人的胞弟带着全家迁去了杭州,联系也就少了,想来公主您幼时肯定见过陆夫人。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何止是见过,我依稀记得那年我刚记事不久,有一位夫人进宫拜见母后,母后让我称呼她为菁姨,菁姨还送给我一块玉佩,说她还有一个儿子,与我年纪相近,想来就是陆绎了。
梵音(掌事姑姑)是啊,只可惜当年皇后娘娘崩逝没多久后,陆夫人也去世了。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真是命运弄人啊……我仍记得儿时母后与菁姨一同弹奏桃夭给我听,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璟瑟无可奈何地说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当年一别,本以为还有再见的机会,却不知道那是最后一面。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对着梵音姑姑漫漫叮嘱道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姑姑,明日我便要出宫与陆绎一起调查布防图失窃一案了,安歌与含之会随我一同,我不在皇宫的时间里,劳烦姑姑在父皇身边,盯着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宫里有任何情况,要及时告诉我。
梵音(掌事姑姑)公主放心,我一定会盯紧皇宫这边的,只是公主在宫外查案,切记要保护好自己。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姑姑放心,我会武功,更何况还有安歌和含之在我身边,您不必担心,早些去歇息吧。
璟瑟宽慰道,梵音姑姑微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但最后却没说什么,俯身欠礼。
梵音(掌事姑姑)……是(转身走出殿外,关上了殿门。
晨光熹微,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第一缕阳光穿透帷幔,床上的人儿渐渐苏醒过来,而门外的梵音姑姑与绣夏出声道
梵音(掌事姑姑)长公主该梳洗了。
朱璟瑟(明嘉长公主)进来吧。
璟瑟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得到回答的梵音姑姑与绣夏推门而入,身后还领着一众婢女,手中端着衣裙与首饰点翠。香脂匀脸,胭脂染颊,螺子黛轻描娥眉,又用黛笔仔细化了精致的眼线,又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口脂,花露漱口,口脂更显色泽天然。
长长的乌发一部分盘起,一部分散在肩后,紫玉珍珠发冠,清新淡雅,与发髻两边的紫玉晶发簪相称,银制的耳环坠下一颗通透净亮的紫玉,烟紫色的衣裙上还用银线绣着枝繁交错的梅花,外衫上还点缀着水晶,清冷而华丽。
梳妆完毕后,璟瑟前往养心殿给皇上请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