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信再次醒来,是在一片黑暗里。他动了动,发现动不了。
他懵了。
啊?
他被郎烨活埋了?
他把被绑着的手动了动,摸了摸身边硬邦邦的板子。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一句“我艹”喷涌而出。天啊,檀香木,下血本了?
他这么一动,胸前忽然一片闷疼,他这才发现,胸前插着一根什么东西。他的手被绑在前面,于是艰难地举起来摸了摸——桃木剑?镇邪祟的?他?
笑话,他可是神官!搞错了吧,这玩意对他有个屁用。
想着,他动了动法力,却发现法力完全调动不起来,胸口还一阵闷疼,他不住哈了几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桃木剑的作用。
“操他妈。”他骂了一句。桃木剑也能镇神官吗?
“刷拉——刷拉——”
他忽然听到上方似乎有悉悉索索挖土的声音。盗墓的?他心里升起一些期翼,快他妈给爷弄出去!
然后,胸口的桃木剑被拔了出来,他疼得闷哼一声,插桃木剑的孔里投下来阳光,让他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阵刺痛和模糊,然后,整张桃木板都被掀开来了,他顿时什么也看不清,手腕一冷,某个兵器快速斩断了束缚,他连忙用手遮上眼睛,在手的阴影里去看那个挖坟的人。
他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个很重的、热乎乎的东西压在了身上,毛茸茸的头发蹭到他脸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到他遮着眼睛的手上,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带着哭腔喊道:“老师!”
“啊???”他当场喷了。眼睛缓过来一点,他把手从眼前移开,看见了那硌着他的是一个冠冕的帘子,往下看,是郎千秋,这孩子把头埋在他怀里,抱着他哭得可凶。
他又懵了。
他一只手护着郎千秋的脑袋,一只手撑着手坐起来,然后,把郎千秋按着肩膀拉开,安置在地上。
然后,他左右看了看,看见了一条小河在郎千秋懵逼的目光里奔过去一看,河面上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熟悉脸庞。
妈的真是殿下!
“呃。”风信有些尴尬地回头看去,他正在疯狂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穿越到了芳心被“杀”之后?可为什么郎千秋又把他刨出来?他在这里,那殿下在哪里?
在对上郎千秋视线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郎千秋还在哭,那双大眼睛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但除了这个没有任何动作了。风信总觉得,他眼神里有一些绝望。这让风信回想起来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模仿着谢怜的声音道:“……千秋?我这是……”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郎千秋跑过来,以为他要攻击,连忙摆出防御的动作。他却只是走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风信被盯得有些狼狈,没等他说些什么,郎千秋却忽然抱住他,立刻石化在原地。郎千秋抱了一会儿,见他不挣扎,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往他衣服上蹭眼泪,“老师,老师”地叫着。风信完全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只能一下下地轻轻拍着郎千秋的后背,思考着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