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不必担心,那不过是我族的特效迷药罢了,仅能昏睡六个时辰。想必君上对它再是熟悉不过了。”玄女施法拿出了一条捆仙锁,将离镜挣扎的手脚绑紧了。
离镜苦笑,他确实是对它再熟悉不过了,这药是翼界王族才有的,效力非常,瞬息之间便能起效。
若是用在男子身上,便会昏迷不醒六个时辰;若是用在女子身上,便会发情、如饥似渴。
前世,他在不少与他颠龙倒凤的女子身上用过此药。
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的翼后要用这个迷药将他迷倒。
两世七万年的夫妻,三万年的互帮互助,共计十七万年的光阴他们相互扶持着度过。
若说是为了权势……不,他立马否决了这个猜想,这更不可能了,这七万年来,玄女有无数的机会宫变夺权,又怎会拖到今日?
玄女刚刚似乎提到了墨渊……难道她要重新回到墨渊的身边了吗?
毕竟是师徒,墨渊深爱着玄女,而看玄女的意思似乎也对墨渊有着超脱师徒情谊的情感,他早就该想到的,离镜自嘲的笑笑。
17万年的陪伴终究比不过两年的师徒情分,也怪他,前世他一直将玄女视做司音的替身,这般伤了玄女的心,真是应了司命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
离镜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身体努力往玄女离开的方向挪过,用力扒着地面。
他能感觉到,玄女这次离开或许就没打算再回来。
“玄儿......别走,想想我们的孩子!”
这是他留住玄女的唯一希望了,那个神芝草幻化而成的仙胎。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玄女听到身后的声音顿了顿脚步。
也许她生来就是不配拥有孩子的,前世她还没有见到活着的应儿一面,就早早逝去。
今生虽然得到了原初,却要被迫早早离开她仅有三百岁的孩子,可东皇钟的危机不管如何只能是她一个人封印。
这样对大家都好,反正她本来就不想活了。
她已经有满身的罪孽了,这些年她为了平定翼界杀了数十万的人,就活该下地狱,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那些光明纯净的人,不应该就此逝去。
何况东皇钟异动…又有谁能有能力封印东皇钟?不是师父就是浅浅,让恶名远扬的她来岂不是更好?
她合该为自己前世所犯下的错误而赎罪。
孩子,母后对不起你,但……你的父君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没有回头,道“君上,保重,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她早就习惯了离别,似乎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会离开她。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东皇钟会这么快就有了异动,叫她连交带后事的机会也没有。
这一刻她想到了翼界的子民,想到了这个陪伴了她十七万年的人,想到了她无法再回应的爱。
叹了口气,施了袖中乾坤,将兵符悉数拿了出来,翼界需要一个圣明的君主。
“君上,管理好翼界。”
离镜强行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玄女离去的背影,他想喊来仆人,却已无力发声。
只隐隐约约听到玄女在门外低声同鞠广将军道:“君上练功出了岔子,且刚刚同本宫喝了酒,引发了内伤,必须紧急闭关调息几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搅!”
“是,末将谨尊娘娘令,绝不让任何人打搅君上。”
听到此处,离镜终于在药物作用以及强烈的不甘中,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