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却在做着生前不曾做过的开锁勾当。
这不是什么好事,说明我已经在堕落的边缘徘徊了。
齐松松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我一边拉开门一边推了赵吏一把,
齐松松滚进去吧。
夏冬青租住的地方的确不怎么样,不仅墙壁斑驳家具稀疏,甚至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王小亚捂着鼻子道:
娅这什么味啊。
我在一旁猛点头。
赵吏对此却并不意外,目光落在展开的画卷上:
赵吏她的味儿。
此处的她,指的应该是画中的女子。
夏冬青躺在床上睡的正熟,不过这种熟不同于正常的熟睡。正常情况下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着也该醒了,然而夏冬青却没有——甚至我们在房间里都快蹦迪了,他都依然睡得死死的。
赵吏阻止了王小亚冲夏冬青泼水的无用行为。
赵吏我知道画中的女人是谁了。
赵吏站起身,
赵吏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妃夜妆图。
他说这个我可就清楚了,杨玉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从古至今有许多描写她的诗词歌赋影视作品,她所为人津津乐道的,除了她和李隆基的爱情,便是她的身死之谜。
但不管是哪一种推测,大唐由盛转衰,都不应该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史书是男人书写的,在他们惯会将那些亡国的缘由推卸给貌美的女子,从而替那些君王洗脱。
真是可笑,参与政事时轮不到女人,可却又说着家国兴衰竟系在一个女子身上。
赵吏刚才你不是一直在问,这是什么味道。
赵吏似乎对此很是沉醉,
赵吏这种味道对于我们男人来说,销魂摄魄。但对于你们女人来说,就感受不到什么了。
根据赵吏的推测,有人将杨贵妃的尸体化成尸骨,再碾磨成粉加入颜料中,画出了我们面前的这幅画。
所以这幅画的味道,就是女子骨头的味道。
齐松松也就是说杨玉环和这幅画已经融为一体了?
赵吏对着我一点头:
赵吏很聪明。从那以后她就栖身在这幅画中,画就是她,她就是画。
齐松松如果我是杨玉环我一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对男人充满了恨意。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引着男人进到这幅画中,让他们体会到醉生梦死的感觉,但又在这场梦中,一点一点的死去。
赵吏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赵吏面不改色,
赵吏冬青如果一直呆在这幅画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吸干精气而死的。
赵吏把它烧掉。
*****
赵吏要进画中救夏冬青。
还让我们把画烧掉。
进画之前我拦住了他:
齐松松等等。
赵吏从床上竖起来:
赵吏怎么了,担心我啊。
齐松松不。
我垂着半月眼,
齐松松我只是想问,你死了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转正成为本区的摆渡人。
赵吏张了张嘴,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我继续絮絮叨叨:
齐松松我怎么和冥王说呢,就说你因公殉职了,死前表现得十分英勇。
赵吏你能不能指点我好啊。
赵吏一巴掌薅在我头上,
赵吏亏我还以为你我之间师徒感情很深。
我心说你自己想想这话说出来合理吗。
我一掐他的脖子:
齐松松睡去吧你。
赵吏临闭眼前给我比了个口型,大意是等我醒过来弄死你。
画烧到还剩小半的时候,夏冬青从床上弹了起来:
夏冬青赵吏,赵吏他要杀了我!
娅白痴啊,他在救你呢!
眼见着赵吏没跟着醒,我和王小亚对视一眼,当即同时扑过去扇赵吏的大耳刮子:
齐松松赵吏,赵吏!
一通蹂躏之后就听赵吏惨兮兮地在那哼唧:
赵吏啊呀呀呀,我就是不死也被你们俩抽死了。说,是谁动的手。
我和王小亚又同时移开视线。
赵吏装不知道是不是,齐松松你自己说是不是你?
我看都没看他,反手抽了他一个响亮而清脆的巴掌。
赵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