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之抬手几个动作间并不费力的就将少年意图谋杀的行动限制了下来,似乎觉得有点危险,将少年的位置换到自己的怀里半束缚着,不能杀,有点麻烦。
这次换成葵之来问少年了,“你在干什么?”
少年意识到这人和那些可以生杀予夺下人们并不一样,至少这人身手不错。
“你叫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葵之的问题,反倒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真是没礼貌的小朋友,葵之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身后人的不配合,少年少见的没有发火,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今晚带给了他新奇的经历,足以宽恕这微不足道的曲折。
少年自动在葵之的怀抱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以一种很新奇的视角与体验感望着树叶缝隙中的星空,感受着半空中丝丝缕缕的晚风。
这与他循规蹈矩过了十多年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体验让他有些着迷。
少年不想走的后果牵连到了葵之,至少葵之是不敢把他放着上面一走了之的,因为少年的小身板脆的像随便摔一下都会死的程度。
“还不回吗。”
“不。”
“......”
葵之只能跟着熬了一晚上,最后是接近日出的时辰,少年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在少年往前倾的瞬间葵之将人小心的抱在身上,慢慢的从树上下来。
一路无事的将人送回了东边的院子,其小心翼翼程度实在是让人感动,没办法,葵之生怕把人弄醒。
东院侍候的下人不敢接手,战战兢兢的为葵之指明了小少爷的和室(卧室)。
东院这边表面看着没有异样,只除了角落木板缝隙中偶尔遗留的深褐色痕迹,葵之无意深究,将人放下转身就走,他已经很困了,正常来说黄昏时他吃完晚饭看一会书就会睡了。
哦,他今晚,不,昨晚都没有吃晚餐,或许今早的早餐也要泡汤了,更生气了。
——
那天过后葵之几天都没有再见到过那位卷发少年,葵之回到了自己健康的生活状态,一日三餐,看书,放风。
侍女似乎是在葵之身边呆久了,被他身上这种恬淡的气息感染,有时竟也开口同他说一两句话,不过大多时候二人都安静得很,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天,弥子少见的来了葵之这里,弥子是屋产敷家族后院里一位掌事的御年寄(日本贵族家庭中负责管理一定家中日常事务的侍女),和薬师的关系还不错。
“葵之,从明天开始你去小少爷的院子里做事吧。”
她的脸色相当难看,像是顾忌着什么无法开口,半响,“少爷最近病了,身边缺懂药学的人手,你做事小心一点,不要惹少爷不开心。”
葵之虽然是以药童的身份被薬师带进来,但每月也从屋产敷这领着一份还不错的俸禄,主人家给予的工作调动,虽然不是很想去,但领着这份俸禄,葵之理解自己应当为屋产敷家族做点什么,“好。”
弥子走后一直跟着葵之的侍女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眼睛时不时的盯着葵之,几次试图张口又止住,相当的别扭。
很明显的她先告诉葵之些什么,但也顾忌着心中恐惧的来源张不开口。
葵之忽然意识到,她们都在恐惧着的那个源头,东边院子里住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