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随着我们的深入，那种不适感在我身上越来越强，它在提醒我，我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渍，反正就活这一辈子，还是得叛逆一会的

胖子发现我脸色苍白“九儿，你没事吧”

我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吧，这冰天雪地的”

胖子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如果不舒服可以跟他说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陈皮似乎发现我们俩落在后面，回头瞥了我们一眼，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寒意，我无所谓的勾起嘴角直视他

到了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我们一路上惊险不断，还好有哑巴张的帮助，才顺利度过，我们很快追上了阿宁，吴三省昏迷不醒，两队人开始合作，我的不适感越来越强，脑子里像装了一个爆炸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直到我们找到了青铜门，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进来，我的身体却发出了剧烈的反抗，我开始浑身乏力，巨大的耳鸣声，使人无法集中注意力，我趁人群混乱之际，偷偷溜走

我不受控制的往那个缝隙爬去，在那里我看见了张起灵以及陈皮阿四

我的头痛感减轻了，这是它希望我看到的

张起灵让我过去“他快死了”

我蹲下摸了把陈皮的脉搏，非常微弱，致命伤在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

我无法将几年前带我去抓螃蟹的俊朗少年和眼前一个枯朽老人联系起来，但理智告诉我，我得做些什么

陈皮已经很虚弱了，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气息，睁开了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嘴不断蠕动

我握住他的手“我明白”反手掏出刀，朝着他的心口捅了进去，陈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底是无限的释然，或许是师娘来接他了吧

张起灵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我扯了扯嘴角对陈皮的遗体做了苗族的仪式，他这一生困于苗疆，一切都该结束了

张起灵在墙上写了些什么，但我无心去看了，这是第几次了，我身边的人不断的离去，有些甚至是我亲手送走的，真的不痛了吗，我不清楚

“你不该来的”

我红着眼望着张起灵“不该？族长，我不像你，不会顾及什么狗屁责任，如果你是棋盘上维护秩序被操控的棋子，那我就是最大的变数，张家这么多任族长，你还不明白吗，我才是破坏秩序的那个！”

张起灵还是很平静，眼神里全是淡然“我知道”

我望着他“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你进不去的”

“我知道啊，但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张家每一个象征不详的孩子，在族谱上的记录，死因多么离奇痛苦你也知道，与其接受，不如我就试试，打破它”

张起灵没有说话，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你发烧了，这里有些致幻的东西”

我愣住了，接着后颈传来一阵巨大的压迫感，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出去了，胖子瞧见我笑道“呦，九儿，醒啦，你这小体格子不行啊，一个万奴王就给你吓晕了，还好你胖爷我不离不弃才给你救出来”

出山了，我那种不适感也消失了，却久久不能回神，我在晕之前，清楚的听到了“他还在等你”

他……

张起灵真是的，那么多话，人设崩了啊

回去后，我去了趟新月饭店，在闭门和张日山聊了两个小时之后，似乎就是那一刻吧，我释然了

或许，我们这种人，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