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把吉他,走进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上好英文随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镶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学院,像放乡一样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镶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破阔绰的幌子,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了个头,他问身边的内陆人,哪里是好去处?
内陆人回答他,大陆哪都是好去处,你去江苏好,浙江也好,广东也好,不要往西南方去,磕地儿苦。
路人一你哪里人?
宋亚轩香港
内陆人掀开眼皮儿瞧他,笑了,怪不得生得嘎好,香港仔比内陆仔靓啊。
宋亚轩听得出话里有点羡慕的成分,倒也真情实感高兴,前途旅行团闹哄哄争吵,一簇簇黑毛脑袋,捂在一处 四肢像螃蟹,向前爬的费劲,他背着吉他跑过去问,愣头青似的问其中绑着高辫子的女孩,你们去哪啊。
高辫子女孩去西南方。
宋亚轩那地方不是苦吗?
高辫子女孩笑了,苦怎么了。她比划了一下,可美了,嘉陵江晓得伐,还有这么高的山,可美嘞。
香港仔见的山多,宋亚轩妈是会讲普粤英三话的人物,在主家干的时候,妈携着他住在阁楼,他吹开阁楼天窗那层脏污,天光清亮亮,他透着阁楼窗子看到太平山,妈拿布子擦阁楼的榻榻米,他抱着膝盖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那去。
妈没有说话,拣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说睡吧。
宋亚轩向往有山的地方,他现下是想不出什么西南方苦了。
宋亚轩我随你们去,我要去。
高辫子女孩那里叫重庆,是内陆的直辖市,未来的大好地方。
他把英镶美钞全换成了内陆钞票,裤带兜子险些装不下,却也只是一叠磕人腿疼罢了,吉他压着背,压着生长的身子,他在一天之内又上了飞机,奔跑向西南方。
末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