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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出声，声音的嘶哑低沉让四周的粉丝登时惊讶起来。
他们挤着向前，妄图用声音吸引着面前人，冰冷的摄像头直直怼着他，想要捕捉他的情绪。
“啊啊啊啊啊老公你嗓子怎么了？”
“是发炎了吗？”
张极别挤了
张极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眉心一拧，显然有点生气了。
张极伸手，示意那位粉丝将手机给他。
“哥你这手机壁纸是谁？”
粉丝紧紧抓着手机，亮起的屏幕是个没有脸的背影，融进黑暗里，看不出来是谁。
张极没回答她的话，其他人自然也见不得那人一直碰着张极的东西，纷纷叫喊着。
“你把东西还人家呀？要不要脸啊？”
“干嘛碰我老公手机？恶不恶心？”
“就是啊！”
张极拿来
大抵是不甘心没问出来是谁，女生咬了咬嘴唇，张极冷脸是她没见过的，自然想着问出更多，但这么多人出声说她。
不情不愿地，她还是拿给了张极。
拿到手机，张极有些不高兴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却也知道无可奈何。
四周有粉丝还在激他多说几句话，另外的也会反驳说看不到张极嗓子哑了吗。
叽叽喳喳。
被人群推搡拥挤着。
混杂在一块的陌生的气息。
一堆要怼到脸上的摄像头。
……
好想逃。
但他逃不出去。
他走到哪儿，这群人就围着转到哪儿。
像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影子，附骨之疽。
张极闭了闭眼，他面上的潮红当然也有粉丝发现，在叫着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兴致怎么不高。
讨论的话语渐渐多起来，有胆子大的，伸出手去够他的胳膊。
“你干嘛啊？”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那个女生被众人声讨着，其他的也有妄图撞进张极怀里的。
被张极闪过。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过许多次。
在进了楼后的将近十年，他都经历过。
比这更为疯狂更为拥挤的，他也见过。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
张极第一次觉得好累好累。
他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不让任何人窥探到。
这些人口口声声都是爱意，都是对他的喜欢。
所作所为却让张极麻木。
他们亲手把“爱”和“喜欢”，这两个充斥着美好与希望的圣洁词汇，踩在了脚下。
张极忽然真的很想爆发。
他忍不了了。
张极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张极不要再跟着我了
张极这是我的私人行程，我讨厌被跟着，请离开
他尽力压抑着怒火，眉心狠狠拧起，手指蜷成拳，一看就是生气了。
“张极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辛苦吗？为了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在这蹲了八个小时多！”
“我们来渝城就为了见你，你什么态度啊？我们是你的粉丝啊！给你花钱了的！”
“艺人就是公众人物，怎么不让拍了？其他人都让就你不让？拍拍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怎么这么怕被跟着？”
张极看着摄像头就要怼到他脸前了，伸起手推远镜头。
张极我谈你妈恋爱，和你妈谈，行了？
他的生气反而激起了这群人，他们躁动起来，追线下就是为了看看私底下张极的样子，和荧幕上有什么不同。
眼下张极生气了，他们高兴兴奋都来不及。
“张极你生什么气呀？”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我们都很喜欢你！”
“张极你生气啦？”
“你可是养成系，爱豆！怎么能骂人？我们就是喜欢你才拍你的。”
……
话语将张极逐渐吞没。
他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
几乎窒息。
像溺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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