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被我藏得严严实实的感情却被我阿娘看出来端倪,于是她开始乐此不疲的为我介绍相亲对象,哪怕我已经拒绝了无数次。
阿娘兴致勃勃的把那群青年才俊的画像塞到我手中,希望我能从中挑出一个如意郎君,好让我那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就此灰飞烟灭。
那堆画像我看都没看,直接把他们扔进了火堆里,“阿娘,以后不必再为我介绍夫婿了!”我听见自己略带凉意的声音。
阿娘似乎是被我这一举动吓住了,然后她听见我说的话,一向温柔的面庞浮现出怒意,“不要夫婿,那你要什么?”她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阿娘都是为了你好,你与玄……她是没有可能的!你何苦呢?”
“阿娘,不是因为她,只是我单纯地不想嫁人。”我认真的说道,这番话也不算骗她,毕竟成亲哪有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来得快乐。
“胡说!女人怎么能不嫁人呢!”阿娘看向我,就好像在看一位懵懂无知的孩童,“你看我,你再看看你嫂嫂,哪个不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女儿,可我们不都嫁人了嘛?女子到了年岁就嫁人,向来如此!”
“向来如此便对了吗?”我有些生气,也有些郁闷,“既然有想嫁人的女子,那便也有不想嫁人的女子,那为何嫁人便是对的,不嫁便是错的,女子为何只有这一种活法?”
“我身为青丘第一位女君,难道连这点权权利都没有吗?”
阿娘似乎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女子为何一定要嫁人,想当初我阿娘也是艳绝八荒的风云人物,未成亲前时常女扮男装,四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可自她嫁人后,她为了能当好狐后,便把自己锁在了一个端庄的壳子里。
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男子的经脉宽,女子的经脉窄,是以男子的修行比女子容易多了,否则也不会几十万年了,才出了玄女这第一位飞升的女上神。
而且自洪荒以后,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大不如前,而这男上神一多,便会不自觉地挤压女仙的修行空间,如此便陷入了循环之中。
我不禁陷入沉思,要想改变这种现状,就得先增加几位有话语权的女上神,女上神一多,才有可能打破这父权盛行的仙界,可这四海八荒中就连女上仙也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女上神了,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只有我和玄女了。
玄女在知道我的忧愁时,微微一笑,她说她有解决之策,我连忙追问,“是什么?是什么?”
“你既然觉得女上仙、女上神少,那我们自己多教出几位女上仙、女上神不就好了?”
她的话令我茅塞顿开,就如同凡间一样,只要女子都开始读书学习,同男子一般科举考试,那还愁朝堂之上没有女子的身影吗?
我们二人说干就干,玄女把她自己九皋殿搬到了青丘附近,融合了青丘学堂并加以改造,终于造好了一间完美的学堂,并昭告天下她将广招女门徒,传授修行之法。
一时间,许多想和玄女攀上关系的仙家纷纷将自家的女童送了过去,废话,抱上了玄女娘娘这条大腿,那就等同于抱上了青丘一族、折颜上神、昆仑墟墨渊上神、未来的天君夜华太子以及东华帝君等一行人的大腿,几乎是集齐了四海八荒最有权势的几位上神,谁不去谁傻子!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效果斐然,有不少女孩儿成功飞升上仙,虽然离上神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我们相信,只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定能成功。
玄女的女儿徽音,她也是学堂里的一员,她虽然不是学堂里最快飞升上仙的人,却是其中年龄最小的,颇有她母亲当年的风范。
等到徽音飞升上仙后,便不再学堂里学习了,而是被东华帝君带在一边学习,而且还不是那种随便的教学,是正经行了拜师礼的。
太子夜华早在几万年前继任天君,可不知为何他一直不曾娶妻纳妾,天界的那群大臣催了又催,也不见他有半分动摇,甚至有人谣传这位天君是个断袖,也不见他娶亲。
后来老臣们实在是催不动了,只是跪在堂前恳求天君能留下一个继承人就好,那天君夜华也是个奇怪的人,跑去和东华帝君畅谈一夜后,出来便立了徽音为太女,一个与天君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小丫头突然成了太女,这差点把那群老臣气死。
那天君夜华也很能言善辩,他说道,本来这个位子就是东华帝君禅位给他先祖的,徽音乃是东华帝君的嫡传弟子,情同亲女,把天君之位传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
此话一出,那群大臣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但他们看了看左边“和蔼可亲”的东华帝君,看了看右边“温文尔雅”的折颜上神,他们哪里敢多说什么,别说是天君之位了,哪怕你把自己头拧下来给她当球踢,他们也毫无异议!
十万年后,天界的第一位女天君徽音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