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女学堂前，南乔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楚骁仍站在原地未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南乔抿了抿唇，回头小跑进了学堂。
她才落座，贺环环便八卦的冲她挤眉弄眼，“我可瞧见了，刚刚……”
“咳咳。”
南乔正拿着水壶喝水，被她一句话惊得呛了水，脸色咳得通红。
“环表姐什么也没瞧见！”
话音刚落，杨嬷嬷手持书卷与长尺进了门，贺环环还要再八卦，南乔赶忙提醒的拉了拉她的衣角，“要上课了，环表姐快些噤声吧！”
“你不告诉我，我心里似蚂蚁爬过，如何听得进课？”
“哦？九姑娘想知道什么？不巧嬷嬷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令你如此坐卧不安。”
杨嬷嬷将东西放下，踱步来到南乔与贺环环中间的位置，见后者沉默，她又看向南乔。
“不若表姑娘给大家也说一说？”
南乔脸色尚未完全恢复，眼下更是窘迫，下意识地捏住荷包捻了捻。
却不曾想，里面装着楚骁放进去的鸡蛋。
“咯吧——”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蛋香气，不禁让一众女学子纷纷侧目。
杨嬷嬷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冲着南乔伸出手，示意她将东西教出来。
南乔意迟迟地半晌没动静。
杨嬷嬷也不催促，只是另一只手负于身后，面向一众学子。
“在上课之前，嬷嬷我这里有一个题外的小故事要讲，不知道姑娘们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有！”
大家异口同声，就连南乔也忍不住点头。
杨嬷嬷似思虑般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来。
“在方吕县，有这么一户人家……”
故事虽简短，一众姑娘却听得津津有味，杨嬷嬷意味深长的看着南乔，问：
“若是表姑娘，愿意做哪一个孩子？”
“自然是幼子！”
还没等南乔开口，听见这个问题的姑娘们纷纷回答，答案竟是出奇的一致。
南乔心里通透，杨嬷嬷是想借着这个故事和结尾的问题，诱导她交出装鸡蛋的荷包。
她心绪微沉，咬牙解下荷包，杨嬷嬷却忽然道：“请诸位姑娘，先行背过身去。”
南乔愕然的瞪大眼睛望着杨嬷嬷，她脸上依旧是透着精明的严肃，但在南乔眼中却显得格外可亲。
她再无犹豫，将鸡蛋连荷包都送到了杨嬷嬷的手中。
收了荷包，杨嬷嬷抬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脸上的神情尽是满足。
“表姑娘曾去过方吕县？”
“不曾。”
南乔摇了摇头，不解其意的看着杨嬷嬷点头后转身回了桌案前。
散课后，众姑娘先行离去，南乔磨磨蹭蹭的跟在杨嬷嬷身后，直到学堂里只有她们两个了，她才拦住对方去路。
“我的荷包，嬷嬷可以还给我吗？”
“表姑娘确定找我要的只是荷包，而不是荷包里装的东西？”
南乔原想回答全都要，但觑着杨嬷嬷的脸色，迟疑的回答。
“荷包里的原是友人相赠，他曾游历过四方，或许去过嬷嬷口中的方吕县。”
也不知她哪句话说错，杨嬷嬷直接将荷包还给了她，快步离去。
独留南乔一脸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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