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逊与郑氏才刚踏进正堂,就看见了跪在老太太面前的贺琳琳,而随之便是老太太沉怒的拍桌声与高喝声。
“跪下!”
闻声,夫妻二人腿一软,顾不得堂前还有其他人,直接跪倒在地,正好就在贺琳琳身后。
“你这丫头又做了什么好事?竟累得双亲颜面扫地。”
贺逊先是白了郑氏一眼,转头低声呵斥起贺琳琳。
郑氏也觉颜面无光,却丝毫不觉是自己教错了姑娘,反而将错都推到贺逊身上,张嘴便回怼。
“若不是你成日只晓得流连在随云院,半点儿不关心八娘如何,她怎会闯祸,若你如四叔一般,心思系于正事间仍不忘教养儿女,八娘又何至于在姊妹间抬不起头来,她分明是一时行差踏错……”
见郑氏说着还落了泪,贺逊虽被她指责得耳红面臊,却不敢在老太太面前造次。
“行了!今日喊你们来,不是要听你们如何奚落对方的,而是要让你们瞧瞧,你们房里的八娘都做了什么!”
麝月被喊到老太太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重复了一遍。
越是听着,贺逊脸上便愈发挂不住,看向郑氏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愤恨。
而郑氏直接白了脸,摇着头不敢相信这竟会是贺琳琳有胆子做出来的事。
“我们贺氏到底也是诗书传家的门第,竟教养出残害姊妹的姑娘,便教你们分辩分辩,她究竟是如何品性!”
老太太的目光难掩失望。
贺逊忽然起身,对着贺琳琳就是一脚踢了过来,郑氏反应过来后赶忙扑了过去,母女俩硬生生受了这一脚倒在地上许久没缓过来。
便是他如此粗暴,也不见任何人上来阻拦,老太太更是别开眼不愿看她们母女。
“你真是昏了头啊!八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郑氏抱着贺琳琳痛哭起来,后者好半天才嗫喏着摇头反驳。
“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没站稳,不是我,不是我!”
“你若不抓着我们姑娘不让她走,如何她会站不稳,分明是你因姑娘出言训斥,你怀恨在心,才故意让她落水,可怜我们姑娘在冰冷的湖水中不得上岸,被救上来时,几乎气息微弱,晚一点儿就将性命不保!”
麝月难得硬气几分,一张嘴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就连闵氏听了,都不忍想象南乔在冰冷了水里如何挣扎求生。
“咱们家从来不容这些阴私害人之事,今日既能将南乔推下水,明日又岂知不会谋害旁人,如此将人命视作草芥,我贺氏从此该如何立足于世?!老太太,当严惩八娘!”
“请祖母严惩!”
贺环环与贺珺珺从暂时安置南乔的东厢出来,一进门便兀自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异口同声地提出请求。
见她们都恨不得将贺琳琳置于死地,郑氏差点儿咬断舌头,恶狠狠地瞪向她们。
“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
“二弟妹是没瞧见南乔从水里出来的模样,到此刻还不知错,你若仍要包庇她,那不是为她好,而是纵容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