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给我下蛊吗

她抬起另一只没有沾上血的手臂面不改色地揉了揉眉。

然后很淡定又很快速地在原本扯了一块衣角的地方，又扯了一块布下来。

声音“呲啦”，在寂静寥空的教室里刺耳且明显。

她手下动作不停，有些随意地擦了擦那处。

榆厘‘不是同一只鬼的血。’

她手里捏着那块衣布，在黑暗中的眼睛不再充满着困意，而是带着探究。

榆厘‘你说，这会不会是贺峻霖。’

她对着李降说话的语气缓缓。

榆厘‘月圆之夜的前一天……’

榆厘‘原书里是不是有个设定，鬼王会在月圆之夜时陷入生不如死的煎熬中。’

榆厘‘再加上，原本林珂所说的……’

榆厘一边说着，也在理清着自己的思路，她声音停了，像是确认、抓住了什么。

语气变得肯定。

榆厘‘李降，把灯打开。’

李降动作很快，下一秒钟教室就明亮了起来。

可是那血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本是滴在榆厘的右手臂上的，像是觉得自己没成功，再次从榆厘上方滴了下来，这次滴在她的右脸。

榆厘无视脸上异样的感受，面无表情地向右上方望去。

果不其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不一样的是，贺峻霖面上的表情不像榆厘在原来那个世界中看到的那么明媚和鲜艳夺目，他表情很淡，又有些呆呆的，像是不谱世事、被宠在手心里的乖巧少爷。

别样的好看。

榆厘怔愣了一瞬间，很快反应过来。

榆厘（像这种不谱世事的少爷，要么是被宠在手心里长大的，要么……就是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教他人情世故。）

榆厘（依照他身份的特殊，那应该是后者了。）

她心里有了打算，贺峻霖滴在她脸上的血又让她有了猜测，随即她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蛊诱。

榆厘“你是……打算给我下蛊吗？”

下蛊只需要让鬼把血送进目标人类的身体里，可以是被咬、注射，甚至是在他的食物里添加血就可以。

而中了蛊的人，会听从给他喂血的鬼的任何安排，像是没有意识的人偶一样。

榆厘想了想她自己现在的情况，觉得中了这个蛊，似乎也可以，对她还挺有利。

于是她找李降买了可以暂时免疫一切药水蛊虫的道具。

然后现在就开始飘了。

——

贺峻霖是盘腿坐在风扇上的，他微微低着头，为了避免撞到天花板，也是为了低头看向榆厘。

他们对视。

榆厘语气没有任何恐慌害怕。

榆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跟别人说话时要面对面，以一种平视的姿态。”

贺峻霖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确实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但是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应该是正常人做的事情，他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于是他从风扇上跳了下来。

站到榆厘面前。

虽然贺峻霖还是比榆厘高，但这面对面才方便了榆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往贺峻霖面前凑近了一点，眼神里带着真情实切的疑问。

她又重复了一遍。

榆厘“你是打算给我下蛊吗？”

没等贺峻霖回答，榆厘就又开了口。

榆厘“可是你下蛊不太熟练啊。”

榆厘“滴两次了都没有滴到我的嘴里。”

她目光落到贺峻霖有一个小小的伤口的嘴唇上，那个伤口还在冒着血珠。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按压那个伤口，贺峻霖好像没有疼痛，只是对她这个亲密动作表现了一些排斥。

榆厘收回手来，手指上已经沾上了贺峻霖的血，她出人意料地擦在自己唇上，像是为榆厘点了口红，显眼且妖艳。

她越发靠近贺峻霖。

榆厘“帮你啦。”

自愿的，成为你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