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陶稚便觉得心神不宁,可又不想因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去叨扰白愁飞,总觉得白愁飞和王小石如今的处境,在京城里非常不安全,为防止意外,她必须警觉一些,便在睡前将剑笛压在枕头下。
她手紧紧握着剑柄,面上却是一副安稳入睡的样子。
说不上算不算心有灵犀,这夜白愁飞也睡不安生,双臂环胸手里握着飞刀。
二人虽在两个房间,却都留意着外面,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身不在同处的人都察觉到外面传来一阵异常的动静。
两道银光同时刺穿窗户纸,紧接着他们从一左一右两个相连的房间里冲出,他们的声音惊醒了王小石,三人停在外廊,动作一致的盯着头尾被两把兵器钉在地上的死老鼠。
白愁飞看向陶稚,没想到她也警觉至此,更不忍她跟着自己这么担惊受怕,连个安稳觉也睡不上。
.白愁飞.小稚…
.陶稚.飞飞,我想去茅厕的,结果听到有动静,没想到大惊小怪了,嘿嘿。
她心思缜密,怎会读不懂白愁飞眼里的情绪,便露出单纯的笑容来,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白愁飞听她这样说,这才安心,还好并没有影响到她,只要她睡的安稳就好,哪怕真的有危险,他也会挡在前面,守她一夜美梦。
王小石蹲下来检查,不禁感到疑惑。
王小石怎么有这么多绿豆啊?
.白愁飞.我撒的。
王小石啊?这是干什么?
.白愁飞.为了防六分半堂的人,还有刑部半夜过来偷袭,只要他们一来,咱们就能立刻发现。
王小石唉,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
.白愁飞.是啊,醒了反而心烦。
这一醒哪里还有半分睡意,王小石将灯台放下,干脆出去走走。
陶稚呢,没什么事当然准备回去躺着,这大半夜的就算睡不着还能去做什么,她才不想和王小石一样跑去外面吹风。
而白愁飞却忽的看向陶稚,让她准备抬起的腿停住了动作。
.陶稚.怎么了?
.白愁飞.不是要去茅厕,走吧,我在外面等你。
.陶稚.哦,好。
她没有啊,不过还是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月色正好,白愁飞仰头望月,轻轻合上双眼。
风声潇潇吹过院中梨花儿,一片花瓣正落在他睫毛上,滑落到环抱着的臂弯,他睁开眼睛拿起花瓣,正见陶稚走出来。
看着素白的花瓣,再看看月下的陶稚,她头上没有白日的银簪发带,一头青丝宛如墨色的瀑布披在肩背,一张凝脂似的脸白玉无瑕,即温柔又添了几分月色的微凉,而这花瓣哪里是落在了他眼前,而是飘进了他心口。
他鬼使神差的笑着朝她伸出手,陶稚扬起笑脸,丝毫没有感觉他这一举动有任何突兀,无比自然的过去将自己的小手搭上。
.陶稚.还好有你陪我,风吹的树叶莎莎的响,没你在我可不安心呢。
.白愁飞.我在你便大可安心。
.陶稚.嗯!
.白愁飞.夜凉,咱们回屋说话。
白愁飞握着她手有些冷,只是他也仅穿了件亵衣,实在不能脱下来给她,便催促她赶快回屋。
之后白愁飞在她屋里小坐了片刻,才回了自己房间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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