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胡杨心虚地拔高了嗓音说:“你现在是怀疑我吗?”
其实,关韫虽然没说埃米尔的真实身份,但却给足了提示。甚至还提到了他们的计划被夏冰只意外泄露,从而误抓了夏夏的事情。
他刚交代完没几天,就传来了夏冰只死亡的消息,可凶手却是江南征。
说实在的,顾一野并不相信江南征会做出这种事情,她被抓到的时候已经怕地连听到开门声都会缩成一团了,精神明显出现了问题,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凶手的表现,让人难以想象那么利落地推针痕迹真的是她做的。
但她自己承认了,而且铁证如山,还有高粱不可置信地责问:“怪不得那天我接你出院,你说再等两天。我等到了什么?!”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那个被她偷了剧毒的同事的证词。
唯一的疑点是,据江南征交代,她是趁夏冰只不设防喂了她混入剧毒的水,但夏冰只不知道为何突然识破了她,打翻杯子就跑了出去,她慌忙间想把针管插上去,却手抖划到了自己。
这一切都经过了法医的验证,江南征身上的划痕也与她说的一样。
可那些处理此案的同事都和顾一野提过其中的疑点,致死原因已经确定不是内服,他们在病房外不远处的墙上还看到了一个凹痕,和注射器正好匹配,这注射药物的时间点就有些不清晰了。
几件事连在一起,顾一野不可避免地怀疑了胡杨。
为什么偏偏目击者是她呢?为什么在她出现的走廊会有凹痕呢?两件事里都少不了她的身影。但却没有任何证据。
如今阿秀身体不便,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他思来想后还是决定敲打胡杨一番。
“我不能怀疑你吗?为什么最近的种种事情都指向了你。”顾一野说:“从阿秀被绑,同伙招出一个和你各项特征全都一样的幕后指使者,再到最近的夏冰只之死,现场目击者又是你。更巧合的是,这两件事都是江南征做的,前一次她主动求埃米尔帮忙,后一次她从你这里知道剧毒物二甲基亚硝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巧合?你就是对我有意见!那是江南征自己恶毒,管我什么事?我抓着她的手逼她去做的?”胡杨打心底里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她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那些事都是当事人自己做出的决定,和她有什么关系?
顾一野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凶狠判若两人的胡杨,几乎已经确定了她蛊惑人心的事实。
“胡杨,我不管这一切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阿秀,是我的命,谁动她我就要谁偿命!”
胡杨痴痴地望着顾一野,心中是那么不甘和绝望,却神奇地笑出了声:“呵呵呵,命?顾一野啊顾一野,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宁可你像以前一样高高在上,去施舍爱,而不是现在这样去祈求爱。”
顾一野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说着:“你的父母是什么身份你比我更清楚,做事前想想家人,凡事三思而后行,别让他们老两口因为你晚节不保。”
他说话的语气甚至是平静无波的,就好像胡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这样悬殊的地位差感和恰好被戳中的痛点让她更加暴躁,几近疯狂。
她从小就是高贵的、令人仰视的,她决不允许自己被人看低,尤其这个人是顾一野!
“你又以为你过的是什么生活?”胡杨的眼中逐渐出现了红血丝,“兄终弟及,口口声声说张飞是你的兄长,你却把兄长的妻子照顾到了自己床上!怎么,嫂子就这么让你着迷吗?!”
“胡杨,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你不觉得羞耻吗?怎么什么事到了你嘴里,都是一种下三滥的感觉!”
“下三滥?你说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真让人觉得可怜。”
这一句话瞬间点爆了胡杨,她决不允许“可怜”这个词出现在她的人生中!
“呵,我看可怜的是你吧?”她笑得有些癫狂,“万千追求者的顾一野,最后竟然娶了一个给别人生了孩子的女人,哈哈哈哈哈便宜爹当得还开心吗?羡不羡慕张飞?在你之前就已经把你心爱的女人看个光了。哦对,听说,那天你就在不远处安睡呢!我好想知道,在以后的这些年里,你每每想到那一晚是否还能安睡呢?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