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里,阿秀正在和顾一野说着今天几个同学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你分析得对,司思就该选小陈,小王不行!说的再好也不如实际做一次。”顾一野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又说:“嘴上说着喜欢,费了老大劲儿把人弄到手了,然后一句疲惫就把人家丢在一边不去管,也不珍惜,嘁!真看不上这种人!”
阿秀一听就明白他是在说高粱。
刚才两人在餐厅里遇见了高粱和之前那个爱慕他的硕士研究员一起吃饭,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暧昧,且毫不遮掩。
临走前双方还打了招呼,顾一野和高粱去另一边单独说话,留下阿秀和那位女士尴尬对立。
但显然,感觉尴尬的只有阿秀一人。
“最近研究通讯系统挺忙的吧?”阿秀没话找话。
“恩。我都快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要不是梁哥谁也叫不出来我。”她眼含疼惜地去看不远处的高粱,说:“他也不容易,家里外面都累,好不容易空闲了,我就想着多陪陪他,说说话也好。”
这话说的,阿秀嘴角的笑都僵住了,好像他俩才是夫妻似的,话语间还贬低了已经和高粱结婚的江南征,似乎还隐隐寻求她的认可。
虽然和江南征之间多有龃龉,但阿秀并没有应下她的话。
那二人并肩离开,没有肢体接触,但是相处起来也很是熟稔,是伸手就能拉住对方的距离。
据顾一野所说,高粱否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说是soulmate,精神灵魂高度契合的朋友,是个能说心里话给他排解生活苦闷的挚友。
顾一野真是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侮辱了朋友和挚友这两个词。
高粱说顾一野不懂他,顾一野质问他敢不敢发誓对她毫无别样心思,他却沉默了。
思绪回到现在,阿秀心中不免叹息,“一个人,只要能对于自己违背常理的行为,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外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顾一野讥笑道:“三十多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但凡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阿秀微微挑眉,“这可说不定。”
她这些年没少看到这种事,相比起来,高粱做的还不算过分呢。只是顾一野总喜欢拿那些人和他比,像他这样的能有几个,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罢了。
但显然,他误会了。
顾一野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很正经地说:“老婆,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在为江南征鸣不平,也不是心疼她什么的,完全没有这回事,只是就事论事!”
阿秀噗嗤一下笑了,但也没有解释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只是点点头说:“相信你就是了。那我问你哦,如果,当初什么意外和坏事都没有发生,今天这事你会为江南征去找高粱出头吗?”
顾一野眉头微蹙,不是很想回答“如果”,但又怕阿秀生气,还是在仔细分析着:“出头不至于,我一个外人掺和人家夫妻俩的事也太没分寸了。但是总得说他两句吧,这样总归是不对的。”
阿秀心想,那好像和他现在的反应差不多啊。
也许是今天聊的话题影响,她状若无意追问道:“听我同学说的,我就很好奇,你们男的不得不和一个很喜欢的人分手了,间接让给了别的男的,会不会很嚣张地想:这世上不会有比我对她还好的人,你不过是捡漏罢了,永远排在我后面。”
“这么自我意识过剩吗?”顾一野歪头想着说:“不过,如果这样认为,那干嘛放手,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阿秀语塞,好像是哦,这个问题好傻。
但转而顾一野又笑言道:“其实我也有过,就在你不肯答应我的那段时间,我那时候特别不服气,就觉得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了,不会有人比我更努力了,你怎么偏就不答应我。那时候啊,我真的整天怀疑自己。”
“哈哈,我们一野怎么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我不信~”
顾一野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捏她的耳垂,“你老公这辈子就追过你一个女孩,谁知道这么难追,简直颠覆我的想象。”
阿秀嗔了他一眼:“谁叫你追了,你去找那些好追的去呗。”
“哈哈哈才不!”
顾一野一把搂过阿秀,“啵”地一下亲在了她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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