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一野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清阿秀的话?
他都被她气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亲你自然是因为想亲,还牺牲?我又不是卖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这样想你!”阿秀急道。
顾一野钳着她下巴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更用力了,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往自己身前拽地踉跄了一步,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又亲了一下,声音响亮,非常刻意。
“自己媳妇,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顾一野说。
阿秀的两片红唇抿在一起,透露出几分似有非有的抗拒,看得顾一野眼底弥漫起一层雾气,那种自结婚后才缓缓消失的患得患失感似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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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追到的时候想着追到了就好了,追到的时候想着结了婚就好了,可还没等结婚就又遇到了给张妈妈守孝三年的事。
倒也不是顾一野不愿意阿秀为她守孝,他只是心里不舒服。这个时候哪还有这么严格的守孝制度?就算是他在粤东的村寨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哪家儿女有这么长时间的守孝期。说句不好听的,大部分要结婚的子女都是趁着热孝把婚期提前的,只有阿秀不仅延后,还是守的最长的三年孝期。
而且,阿秀只是儿媳妇,其他的更不用多说了。
那段时间顾一野是真的有难熬过,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因为感情的事影响到过自己的日常生活。
他所有的挫折都是阿秀给的,她就像是发小们说的上天专门派来收拾他的人。
从小到大他的异性缘都特别好,虽然没有引以为傲但也心知肚明的魅力,在阿秀这里似乎并没有多大效果。
尤其是他忙着带夜老虎的三年,想尽了办法,最后还是借着自己受伤的机会让阿秀同意了来营区看他。
结果,阿秀不仅不愿意接触他的生活、认识他身边的人,甚至还有点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意思。
顾一野一个生气,就没忍住耍了脾气,完全不顾阿秀的意愿就把人从招待所拉出来到处转,逢人便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等他大脑发热的劲儿下去的时候,阿秀的一张小脸都白了,嘴角是僵硬的笑,被他牵着的手汗津津的。
顾一野瞬间就后悔了,慌急了。
但就算如此,阿秀还是顾忌着他,在外面给足了他的面子。回到招待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坚决地拨开了他的手。
“阿秀,抱歉,我......”
“你不用道歉。”阿秀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那只被他牵了好久的手,像是极不耐烦他的碰触。
顾一野勉强冷静下来的大脑一下子又像地雷一样,“嘣”地一声炸开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从前拥抱接吻她都没有任何抗拒,好不容易熬到他毕业,她却总是逃避结婚的事。再后来张妈妈去世,她就更是逐渐疏远了他,两年来他们算这次也才见了两次,还是他强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