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①转眼到了高中聚会的日子，沈十七看了请柬中的地址，便同陈沪生一起去了。

　　在饭店，沈十七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杜君生，赵兰，陈北，有些叫的上名字，有些叫不上名字。“七哥！”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是顾九安，“你来了”沈十七走到顾九安面前，顾九安“嗯”了一声看到跟在沈十七身旁的陈沪生，礼貌的打了招呼“沪生哥，好久不见”陈沪生冲他一笑“好久不见啊，九安弟弟。”顾九安拉了拉沈十七的衣角“那个，七哥，我们进去吧。”“好”

　　饭桌上，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互相恭维着，沈十七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看着陈沪生在酒桌上吹牛，他笑了笑正巧与陈沪生对上目光，陈沪生咧开嘴也笑了。饭局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陈沪生已经醉的脚步虚浮了却还在同他们吹“我跟你们说啊…”沈十七扶着他“好了，生子，别吹了。”陈沪生突然挣开扶着他的手，向马路中间跑去，半夜路上车少，他们都很放心。陈沪生手舞足蹈嘴里高唱着高中时流行的歌，剩下的人也高声和着。沈十七看向顾九安，发现顾九安也看着他两个人眼神交互，微微一笑。

②　　可突然，远处白光刺眼，一辆汽车飞驰而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去啦陈沪生已经来不及了“生子！”“陈沪生！”“沪生哥！”再看时陈沪生已经倒在血泊里，沈十七冲过去摇着他“生子，生子你醒醒啊生子！”沈十七眼睛通红大喊着他的名字，顾九安在一旁不知所措，杜君生虽然冷静但拨打120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没一会120来了，众人把陈沪生抬上担架，只剩下杜君生和几个同学在这。杜君生当下联系了警局里熟络的警官。他叫那几个同学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处理这件事情，随后跟着警察回了警局。

　　监控室里，杜君生跟着值班的警察看着监控，终于，在锁定了肇事司机之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翻到顾九安的电话拨了过去“喂，小安，我这边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嗯，你跟沈十七说一声，如果司机不肯认罪，上诉我帮他打这官司，嗯好。”挂了电话，杜君生找到那位熟络的警官，查到司机的住址信息之后，出警逮捕了他。

　　医院急诊室外，沈十七同着几名同学等在外面，他眼睛通红一句话也不说，顾九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七哥，君生哥在警局跟警察查到了撞沪生哥的人，君生哥说打官司的话他会帮忙的”“好，谢谢”沈十七看了看他声音嘶哑。

③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沈十七紧紧抓着医生的手问道“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病人有些轻微脑震荡，小腿处有一处骨折，一处动脉破裂，不过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出意外，一会就醒了。”说完就走了。沈十七站在那看着被退出来的陈沪生，嘴里念叨着什么。顾九安走上前拍了拍他“七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沪生哥，你休息一晚，明天再来。”沈十七犹豫了一会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便答应了。

　　沈十七回到家之后，沈忠见他失魂落魄的身上还沾着血，忙放下手里的报纸，问他“怎么了，十七，不是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吗，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沈十七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给沈忠讲了一边，沈忠听了叹了叹气“唉 十七啊，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看看沪生这小子。”沈十七点点头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沈十七起床正赶上沈忠出门探望陈沪生，沈十七叫住他要跟他一起去。到了医院，陈沪生已经醒了，顾九安在一旁的陪护床蜷缩睡着了。陈沪生见昔日老师来看望自己，激动的挥了挥手，不料却牵扯到了伤口“老爷子，诶老爷子，嘶”沈忠见状快步走过去，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按住陈沪生坐在床边说“哎呦，你可老实点，这万一又牵到伤口怎么办”陈沪生“嘿嘿”一笑同沈忠聊了起来。

　　沈十七一时插不上嘴，看到陪护床上的顾九安，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杜君生拎着早饭进来了“哎，都在呢，沈老师也在啊。”沈忠看见杜君生进来也是笑着说“哎呀，君生啊好久没见了。”陈沪生靠在靠枕上没好气的说道“杜君生？你来干什么？”杜君生把早饭放在桌子上白了他一眼“来看看你死没死。”“哎，那可让你失望了，爷爷我身强体壮。”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沈忠看着他俩笑了笑“这两个孩子啊，一见面都斗嘴哈哈哈。”

　　顾九安也醒了，揉了揉眼睛“七哥，你来了啊”沈十七扶他起来，帮他把鞋子拿到脚下“嗯，杜君生买了早饭，你去吃点吧。”“嗯，好。”沈十七穿上鞋子也加入了陈沪生他们。

④　　沈十七把杜君生叫了出来，杜君生关上了病房房门“沈十七，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沈十七犹豫了一会说“那个，我问你，顾九安这几年过的到底怎么样？”杜君生扶了扶眼镜说“小安这几年过的……很不好，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一直很消沉，大一那年他很程万雪分手之后，更加消沉，没事就泡在酒吧里，喝的不省人事被各种人骚扰 程万雪也一直不放过他，有一阵子小安精神状态很不好，总是对着毕业照一遍遍地解释，他想联系你，可就算知道了你的号码他还是不敢拨出去，怕你像那时一样……”杜君生还想再接着往下说却被沈十七打断“够了，别说了。”“沈十七，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杜君生说完看也不看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不一会病房里传来陈沪生跟他斗嘴的声音，还有|顾九安的笑声。

　　沈十七站在医院外面，迎着冷风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想了很久，踩灭烟头在医院楼下买牛奶的小摊上买了热牛奶。

　　回到病房里，顾九安走过来问他去哪了。沈十七一身的烟味呛的他直咳嗽。沈十七见状退后了一步，把牛奶递给他“那个，给你买的牛奶，热的。”顾九安接过来，笑了笑。杜君生注意到了这边，扶了扶眼镜笑了笑。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除了帮沈忠照看花草再就是去看看陈沪生，每次去总能碰上陈沪生和杜君生两个人斗嘴，杜君生一边同着陈沪生斗嘴一边给他削苹果。陈沪生出院后，沈十七便要顾九安带着他满东林市的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