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仁泽睡觉浅,少有些动静便从梦中惊醒。
听着旁边女人不时的呓语声,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一句话也说不完整,飞机上开着空调,傅仁泽怕她睡着后着着凉感冒,要了个毯子盖在她身上,这时也不知是不是热了,额头冒出了许多汗珠,长长的睫毛微颤着。
黑色微卷的长发散在脸颊边,显得脸小,额头边的碎发已经被浸湿,粘在一起,戴着口罩的瓜子脸遮盖在长发下面。
傅仁泽怕她热着了,又继续做噩梦,拿走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用手给她浅浅扇风,微微摇晃着轻声叫醒。
“顾子衿,醒醒,别怕。我在呢。”
“醒醒,别睡了好不好?”
明明是要叫醒安慰她,却用了商量的语气。
顾子衿猛地挣开双眼,适应当下的环境,
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刚缓过神来的迷茫。
摸了额头,吐出一口气,戴着口罩旁人注意不到,无声砸了咂嘴,看着旁边的傅仁泽,心慢慢静下来,出声安抚道:“我没事。”
“……”
顾子衿思量着说:“就做了个噩梦。”
“嗯。”我知道,不用瞒着我顾子衿。
……
……
安溪看着窗外,突然肩膀上一沉,看着面带红晕的方斯年,喝了不少。
下了车,安溪扶着不省人事的方斯年进了家门,开灯,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拿了个毛毯盖他身上,还好今天保安勉为其难的让轿车进了,不然他这体格自己扛回来不歹累死。
安溪找了半天也没找见醒酒药,大概没了。
看他那样子,取了围裙进了厨房。
从橱柜里拿出一些乌梅、山楂、陈皮、桂花、甘草、等材料。
方斯年隐约听到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安溪打开厨门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酸梅汤,浓郁的桂花香已经“花香袭人”。
安溪走到沙发边,酸梅汤放在桌子上,拍拍方斯年的脸。
“别睡了,起来把汤喝了。”
方斯年皱眉,觉得好吵,低下头继续睡。
一路上自己已经够可以的了,安溪声音小但语气里都是怒火:“方斯年,起来,别睡了!”
说着就开始上手,扯掉他身上的毛毯,一把拉起来,但方斯年的身体只起了一半。
走过去揪住方斯年的耳朵,“醒醒!别睡了”
“痛痛痛!”
安溪下了死手,方斯年完全属于被“打”醒的,也没抱怨看了看周围,不是自己家,在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胸口有些起伏,气的?
安溪见他醒来了,把桌上的酸梅汤递给他,语气冷淡:“喝了。”
方斯年酒没醒,刚刚是被疼痛拉回一丝理智,现在还是迷迷瞪瞪的。
“没毒!”说完递到他脸面前,方斯年身子往前倾。
“伸手,自己喝。”安溪看他这个样子就火大,不能喝还非要喝这么多,闲吗?
方斯年被怒吼拉回了理智,伸手接住,几口就喝好了。
安溪还没来得及说,没冰糖了,所以放的白砂糖……这是好喝?
方斯年喝起来酸甜爽口,滋味浓郁,还带有乌梅微微的烟熏味,一看就经常煮,老手。
心情有些,不,好。
“楼上右边有间客卧,整理好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睡这。记得先去洗澡再睡,衣服扔洗衣机,有烘干机。睡觉去了。”安溪认真地讲解,全程没扫过沙发上的人,说完就上了楼。
“……”方斯年听完明白了一件事,她,不跟,他,一块睡。
站起身也准备上楼,走了几步看着地板上的脚印,看了眼鞋架,拖了鞋,光穿着袜子上楼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