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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雪琴.荆棘

杂文集:我们班的那些事(宣传海报,番外)

梦羽岚舞挑战假期一个月九万字

(梦月雪琴个人向 微cp向 生日贺文)

(内含多个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溯月于云端长明,鸢鸟于九空起舞-

-冰焰跳动,墨玉映血,谱成长夜的第七支舞曲-

-荆棘肆意疯长,是枷锁,亦是救赎-

长夜漫漫,夜幕笼罩整片大陆,带去无尽的沉寂与黑暗。只有那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看见的月光,和点缀夜空的皎白月牙。

无边的天空里云雾朦胧,月亮的光芒若隐若现,云层浮动,时而隐去了唯一一缕月光,时而新月从云层后探出头,用微弱的光照着黑暗之下的大陆。

没有星辰的夜晚,注定是一个残破的夜。

——正如残破不堪战火连天的沧昼大陆。

水边的夜无比寂静。

塞帕安里海也沉寂无声。海面平静无一丝波澜,始终未有浪花涌动。新月倒映在海中,如同一件完美又易碎的艺术品。

耳畔听不到一丝声音,除了踩在沙滩上时的细微声响。风声隐匿在时间流淌的夏末里,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一点声音也会让人精神紧绷。

八月中旬的天气是凉爽的,然而这个夜晚却出乎意料的寒冷,尤其是在海岸。

少女一身皎月白的斗篷站在黑夜里,棕色的眼睛像一对琥珀镶嵌在美丽无瑕疵的脸上,泛着宝石般的光泽。玫瑰金的长发散在肩头,略显几分高贵。

望着不远处水面上漂浮的一个竹筐,微澜的水波荡漾在眼底,那个竹筐顺着漾起的浪花而来,离她越来越近,最终被推上潮湿的沙滩。

寒冷的气息逐渐蔓延,夜晚的冷风夹杂着海水咸咸的味道拂过海岸,冷得她打了个颤。

她将披在肩上的斗篷拢紧了些,挡住扑面而来的寒气。

飘雪从空中洒下,却不似冬日的雪那般纷纷扬扬,倾盆而下。而是轻盈的,微小的,随风摇曳飘落在沙滩上,再不留痕迹的悄然离去。

雪花飘扬着停留在她的指尖随后融化。

……奇怪,才八月为什么就下雪了。

鹰的长鸣传入耳畔,黑鸢在空中盘旋后落在她抬起的手上。

她向不远处的竹筐走去,一个女婴在襁褓中睡得很安稳,荆棘枝条绕着竹筐边沿生长,蔓延至上方,为筐中的孩子建起保护的屏障。

她能听得见微弱的呼吸声。

这个孩子脖子上戴着一块墨玉,刻着她的名字。

——梦月雪琴。

一团冰蓝色的火焰正在海面上跳动。遥不可及的距离,灼热又冰冷的感觉,虚影将一部分海水渲成冰蓝色,若有若无的燃着,却是真实存在的。

火焰映在眼中,将棕色的眸子染上一点披着热烈外皮的冷漠。少女眸色暗了暗,眼中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似乎在盘算什么。

许久,她轻叹,小心翼翼拨开长着尖锐刺的荆棘枝条,抱起襁褓中的孩子离开了。

那晚的月亮像是夺命的弯刀。

人们说,月桐圣女白皖幽在一个寒冷的夏夜捡到一个孩子。

梦月雪琴被白皖幽带回伊塞暮城,被她抚养长大。

从小生活在充满压迫与危险的环境中,每一天都活得心惊胆战,稍有不慎便是不明不白的死去。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见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黑暗,也逐渐懂得在这片大陆上的生存法则。

她活在周围人的异样眼光里,习惯了他们的指指点点。这里的人对孩子总是很大恶意,想要把他们在最弱小的时候扼杀,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孩子。

加上伊塞暮城的封建迷信,让她从小被打上“不详”“厄运”的标签,嘲弄和猜忌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各种谣言也伴随着她的童年。

沧昼大陆上的孩子都很早熟,因为现实的逼迫,他们只能被迫成熟,明白生存之道,逼着自己做出残忍又冷血的事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次遭到袭击时被迫出手反击,不得不杀死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时,梦月雪琴将刀子捅进那人的身体,温热又粘稠的液体溅了一身。

看着他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从伤口中喷溅着涌出,生理性的恶心涌上喉头,巨大的刺激让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完全接受不了,慌乱的扔下手中的刀,跪倒在地不受控制的想吐。

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抚上她的肩膀,白皖幽柔声安抚着眼神涣散的她。

“好了,没事了……你刚才做得很好。”

虽然身边充满危险和不安,但至少白皖幽的存在为梦月雪琴创造了安全一些的成长环境。

梦月雪琴喜欢听白皖幽讲故事。听很久以前大陆的起源,听霜雪神女和天使神的故事,听传说中时空隧道另一侧的莫卡斯兰大陆。

当然,也听过神界大战的惨重死亡,听沧昼大陆上的腥风血雨战乱不停,听人心的险恶,听人性的阴暗。

听着白皖幽平静的说出无数个令人恐惧的事实,她每次都感觉世界观被打破了。一次次打破她认知的底线,又一次次重建认知的框架。

她很早就明白这片大陆上弱肉强食的道理,只有实力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活下去,否则只能活在恐慌和不安中,或者死在强者的刀下。

白皖幽无数次认真的告诉她。

“雪琴,活下去。”

“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变得更强。”

“善良,是最不值钱的。”

梦月雪琴始终记得这句话。

于是她逐渐舍弃骨子里的懦弱与善良,逼着自己变强,一次次在死亡边缘突破自己的极限,以掺杂着血与泪的经历去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变得擅长利用人心。

黑色的眸子中一切怜悯的情绪被时间磨灭,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对生命的冷漠,对世界的冷漠,甚至是对自己的冷漠。眼中写满野心,目光如锋利的剑刃,刺穿复杂的人心,斩断一切影响她的阻碍。

目及所至的地方皆是她要触及的光。

她逐渐将冷血刻进骨子里,已经做到杀人不手软,冲击力极大的画面在她眼前她也毫无波澜。

但某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幼年跟着白皖幽学习时懵懂的样子,想起听白皖幽讲令人恐惧的事情时接近崩溃的不可置信,想起第一次杀人时的慌乱无措。

和现在冷血的样子相比起来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巨大的落差感让她似乎从天堂跌入地狱。

在沧昼大陆上待久了,谁都会变成这样。

可梦月雪琴有些不明白,白皖幽为什么如此善良而不染尘埃。

她太美好了,美好到不像是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身上从未染上一滴血,对别人来说杀人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她也从未做过。

她身上没有一丝死亡气息,始终圣洁而温暖,丝毫不沾世俗尘灰。像坠入凡间的天使,折断了羽翼但永远心怀善意和宽容,不曾有过一丝恶念。

梦月雪琴问过她为什么会收养自己。

但白皖幽只是摇摇头给了一个吊人胃口的回答,棕色的眸子里写满不忍,好像隐瞒着什么。

“以后,你自会知道。”

她也大概猜到了,白皖幽收养她是出于某种目的。

真相是什么她不在意,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揭晓。

至于白皖幽收养她是为了什么或者将她当成棋子她也不介意,毕竟白皖幽养了她十几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冷血但不是没良心,她理解白皖幽的不容易。

她感谢白皖幽十几年来对她的教导也无以为报,至于白皖幽想利用她做什么梦月雪琴也全由她安排。

梦月雪琴也逐渐意识到她们的心智差距太大,她冷血而野心勃勃,白皖幽善良而不求回报。她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她觉得白皖幽不该属于这里,不该待在这个无可救药的地方。

她曾想过某一天可能会分离,也问过白皖幽这个问题。

“……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会。”

白皖幽叹息,但坚定选择属于自己的必死的结局。

“有一天,我会为了我的使命而死。”

梦月雪琴不知道白皖幽所说的使命是什么,也没有机会再知晓了。

……后来白皖幽走了,再也没回来。

直到她的朋友在一个月之后回来告诉梦月雪琴,她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死了。”

短时间内,沧昼大陆上的战乱暂且平静,各种明争暗斗也消停。

梦月雪琴站在伊塞暮城残破的土地上,在黄昏之下眺望远方,眺望白皖幽离去的方向,眺望夕阳落下的方向,眺望希望的光芒降临的方向。

没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也没有尖叫声,哭泣声和争吵声,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此同时孤独感充斥着全身,过分安静的环境让她感到焦虑不安。

在腥风血雨中待久了,回到正常的环境中感受到的不是宁静,而是麻木带来的孤独,无所适从带来的空虚感,仿佛已经停留在了过去。

……她再也见不到白皖幽了。

落日带走白昼的光辉,坠入重新涌动起波澜的海,用夕阳的血浸染天空为黄昏,翻涌的海浪将太阳的倒影撕裂又恢复原状,它在一次次倒影破碎中沉入地平线,将无尽的悲凉,黑暗与绝望留给漫长的黑夜。

——这是第无数个白昼的落幕,也是属于白皖幽的落幕。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又好像一切都会重蹈覆辙无数遍。

——这是月桐圣女的死,为沧昼大陆换来的短暂安宁。

她在充满邪恶与黑暗的大陆上留着最后一丝的善良。

白皖幽有出众的实力,高贵的身份,人情世故更是看得透彻。说实话,她完全能够和其他杀手一样,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人人惧怕的存在。

可是她选了相反的一条路。有了圣女的身份,神赐的强大力量,却选择放下杀戮,用善良对待世界,用耐心包容他人。

她真的做到了——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来自于生活和世界的长剑贯穿她的身体,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她始终笑着,将伤害自己的利器化作盔甲,奏响属于她的盛大又灿烂的乐章。

她告诉梦月雪琴收起自己的善心,却因自己的善良而死。

亦用自己的死教会她什么是离别。

白皖幽教她冷血,教她伪装,她当然学得很好。

可是看见她的变化时,白皖幽欣慰的神情中却藏着几分薄凉和无奈。

仿佛在惋惜被她扼杀的,真实的梦月雪琴。

……梦月雪琴过得开心吗?当然不。

每天无止境的重复着训练,学习那些不得不学的东西,做一些几乎刷新道德底线但为了变强必须做的事情。

梦月雪琴在训练这件事上无比自律,但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是她逼着梦月雪琴去做的。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不忍,白皖幽都看在眼里。

她也不想这样做,逼迫梦月雪琴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甚至与某些邪恶至极的人无异。

可是不这样做,梦月雪琴可能会死在自己眼前。

逐渐的,梦月雪琴感觉已经迷失自己了。

她只需要冷血,只需要狠心,只需要一切能让她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的力量和性格,而其他的,天真,善良,软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杀手身上的,统统舍弃。

毕竟为了活下去,谁会在意真实的自己?

对于不够强的人来说,活命远比追求真我更重要。

——在病态的世界里,一些在正常世界里看似平常不过的事情也成了求而不得的念想。

她想起白皖幽曾经不求回报的帮助别人,换来的确实别人的嘲讽,无数人想要她的命,贪婪的吸食她的血液,踩着她的尸体向上爬。

白皖幽不怨那些恩将仇报对她心怀恶意的人,只怨社会的残酷世界的肮脏。

无数人诞生于黑暗的世界,为了活下去自相残杀,用尽一切力气和手段,最后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善良”一词从不在他们的字典里。

——在充满黑暗的世界里,善良是最奢侈的。

梦月雪琴想不通白皖幽为什么可以始终保持善良,但觉得她的善良不应该换来这样的回报。

她早就设想过某一天白皖幽离开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皖幽的死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波澜,并没有过于悲痛,更多的是想到白皖幽解脱的如释重负。她看得出白皖幽活的很累。

——她不用再活在残酷的沧昼大陆上了,不用活在别人的嘲讽里了,不用活在对自己的怀疑里了,不用因为逼迫自己变强而感到愧疚了。终于解脱了。

她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尸骨长眠在大陆的某个角落。死后甚至没有墓碑。

……离开伊塞暮城,越远越好。不要再回头看,去完成你的使命,去追寻属于你的希望。

梦月雪琴如是想到。

她来到塞帕安里海,白皖幽口中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但愿她的所念所想,能乘着重新涌起的海浪,撕裂初遇时的沉寂无声,传到白皖幽身边。

望着海的尽头,她站在沙滩上,虔诚地鞠了一躬。最后一次低头,最后一次温柔。

“皖幽姐姐。”

“下辈子一定要幸福。”

“你的善良不应该被践踏。”

“离开沧昼吧,去更好的地方。”

海浪翻涌着回应着她的声音,仿佛白皖幽真的听到了她说的话。

远处的海面上一团冰焰跳动着。

白皖幽离开后,梦月雪琴最后的一丝善良也磨灭殆尽。

她没给梦月雪琴留下什么,只有她身边独自飞回伊塞暮城的黑鸢。那只黑鸢从此跟着梦月雪琴。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一人一鸟。

伊塞暮城少了心地善良的月桐圣女,但多了一个总在黑夜里出现,如鬼魅般的身影。

这里的人都说温柔善良的月桐圣女养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杀手。

“我是梦月雪琴,代号墨鸢。”

沙漠中生长不出玫瑰,但会生长出荆棘。

布满尖刺,蔓延生长的荆棘。

所有的困难都是荆棘,她自己亦是荆棘。

她就是要在艰苦的环境中顽强生长,破除一切枷锁和阻碍,无所谓荆棘的肆意疯长和留下的血痕,因为她会斩断所有阻挡她的荆棘,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那一年,她十二岁。

距离白皖幽死去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月。

梦月雪琴的训练依然按照以前的计划进行着。

凭借她的天赋和努力,实力稳定持续的增长着,附近的人也逐渐开始关注她,但眼神里总是不怀好意,好像在对什么东西虎视眈眈。

一开始还只是背后议论,之后试图制造意外来暗杀她,时间一长更是亲自出手了,甚至以多欺少势必将梦月雪琴杀死。

不过这些意外和危险都被梦月雪琴轻松化解。毕竟十二年跟在白皖幽身边本领可不是白学的。

他们的阴谋诡计,她奉陪到底。

直到某一天一个穿着怪异的人闯进了梦月雪琴的房子,似乎精神不正常般,指着她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甚至直接跪在所有人面前。

“大凶之兆……”

“你会为家族带来厄运……”

“月桐圣女的死,是因为你。”

附近的人一窝蜂的前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问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解释一通后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用不可置信又厌恶的目光盯着梦月雪琴。

这个时候梦月雪琴才想起来伊塞暮城的传闻中有一个占卜师。整天说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偏偏所有人都信他的话。

……怎么,杀不死她,就要用这种毫无事实根据的东西来逼迫她了吗?

他们愤怒的咒骂着,骂她害死了白皖幽,骂她是不详之人。他们往房子里丢石头,丢暗器,有些人甚至想冲进去杀死她,但被占卜师装模作样的拦下,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各位先不要激动,我会亲自处决她,给大家和死去的月桐圣女一个合理的交代。”

……多虚伪啊,多令人恶心啊。

信任那个占卜师的,看热闹的,还有不知情就挤进来的,一起议论着,人越来越多,把房子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大有梦月雪琴今天不跟占卜师走他们就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梦月雪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演这一出好戏,看他们或愤怒或悲痛,义愤填膺想为白皖幽报仇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替站在她肩上的黑鸢捋了捋乌黑的羽毛。

她的过分冷静衬得一群激动的人像是疯子。

许久,她翻了个白眼,嘴角嘲讽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或者准确来说是被气笑的,嗤笑声轻轻楚楚落在每个人耳朵里,一副赞叹精彩表演的样子鼓了几下掌。

“好得很。”

“月桐圣女活着的时候多少人想把她拉下神坛?死了之后怎么就想着替她报仇了?”

众人吵成一片,有些人想不到说什么短暂的沉默,而有些人继续编着那些荒谬绝伦的谎言,来体现他们对月桐圣女一直都很衷心。

“我该说什么呢?是夸你们的知错悔改,还是赞扬你们的信念坚定?”

梦月雪琴冷笑几声不再说话。

大多数人听懂了她的阴阳怪气,大概是破防了,于是不顾一切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她。

从白皖幽死后她就猜测到了大概会有这一天。这个时候,她该何去何从?

……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硬碰硬。

于是梦月雪琴利用一个月的时间观察周围环境,脑中无数种设想,早就做好了逃跑的计划。

等的就是今天。

趁着占卜师还拦着众人没让他们直接冲进来动手,梦月雪琴将藏在袖口里的暗器取出放在手中拨弄几下,找准时机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向前抛出。

霎时间机关爆裂,浑浊的毒气充斥着整个房子,与此同时暗箭也射出,将还未准备好战斗的一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梦月雪琴趁机跳窗逃走,留下满屋子的毒气。

毒气的蔓延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堵在门口的众人站位过于密集甚至拥挤,导致一大片人瞬间倒在地上。后面的人想逃跑也来不及,而最前面的占卜师已经被暗箭射中要害死去了。

“跑!快跑!”

“人呢?!愣着干嘛!追啊!”

一部分人艰难地从毒气中逃出来,看着周围一大片的尸体两眼一黑,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一看附近梦月雪琴已经逃得没影了。

短短两三天,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伊塞暮城。

占卜师那天的话演化成各种离谱的说法在众人之间流传开来,但他们都认定的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就是梦月雪琴害死了月桐圣女。

不少人信以为真,于是跟着那天的幸存者们一起追杀她。

梦月雪琴奔走在逃命的路上,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跑着。两三天时间已经足够她逃离原来生活的地方。

除了武器和暗器,还有一些不多的钱财,她再没有带别的东西。现在伊塞暮城人多的地放贴满了她的通缉令,几乎所有人都在追杀她。

她早就看透了。

……伊塞暮城的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什么带来厄运,什么大凶之兆,梦到哪句说哪句是吧。

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置于死地。

沧昼大陆上的圣女拥有人人都想得到的神赐力量,而成为圣女的概率又是万里挑一。

偏偏白皖幽就是那万分之一,这几乎改变了多年来没有过一个圣女的伊塞暮城的命运。

但他们嫉妒白皖幽能得到神赐的力量,于是不少人得不到就毁掉,想把她拉下神坛,甚至杀死她,夺走她留下来的一切东西。

……白皖幽活着的时候多少人被多少人暗中算计,现在死了更是得寸进尺了。都想杀死梦月雪琴,得到她留下的东西。

可那些身外之物,她除了一只黑鸢什么都没留下。

梦月雪琴终于翻过那些连绵不绝的山脉。迎着第四天清晨升起的朝阳,她站在伊塞暮城与黛莉的交界处,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黑鸢张开了翅膀。

但是没关系,她会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

她离开了伊塞暮城,去到沧昼大陆的各个地方历练,实力增长迅速。

一年后,她回到伊塞暮城,以新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时的人们早已忘却梦月雪琴这个人的存在,和关于她害死月桐圣女的风言风语。

在外面历练许久,应对突发意外的能力提高了不少,但要想真正变强,最好还是要通过正经的擂台赛。

沧昼大陆上每隔五年会举行一次杀手大赛,以组织为参赛单位,通过擂台赛的方式决定胜负,分为个人/双人/七人赛。

据传言,杀手大赛前三名的奖品极其珍贵,历届比赛的获奖者没过多久就获得神赐力量或者成为神,但没有人知道奖品具体是什么。

于是众人为了珍贵的神赐力量,挤破了头都想在杀手大赛上获得一个好的名次。

这种吊人胃口的说法梦月雪琴自然也好奇。

所以她默默将目光瞄准了五年后的杀手大赛。

……先从打擂台赛开始吧。

伊塞暮城有一个专门打擂台赛的地方叫做冥风阁。

表面上看上去是打擂台赛的地方,实际上还算得上小型赌场。比赛进行的时候不少人以钱为筹码赌比赛的输赢。擂台上的双方越是实力强劲不相上下,他们拿出的筹码越高。

于是梦月雪琴开始在冥风阁打擂台赛。这里的1v1擂台赛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抽签决定比赛双方,另一种是上场挑战,输了就退出,只要不输,就可以一直打下去。

相对于在外历练遇到的对手实力参差不齐,在这里遇到的对手明显和她旗鼓相当。

不打比赛的时候她就在观众席上观战,出钱赌一下比赛的输赢,听他们口中说出的伊塞暮城最近的传闻,顺便笼络人心。

梦月雪琴在冥风阁待了几个月,逐渐和这里的常客们混熟。

她靠着打擂台赛提升实力和知名度,靠着自己的智谋结交盟友。

凭借善于利用人心,在赌场上赚的盆满钵满。

“你听说那个梦羽岚舞了吗……现在擂台上那个,她平时从来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听别人说她实力很强……但是看她的长相,还有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感觉……不会跟那个柒雪一样给家族带来厄运吧?”

“她可是神女……未来要为庇佑大陆而献祭的,还是别说了……”

梦月雪琴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擂台上激烈的比赛,周围人口中的伊塞暮城近日的传闻听的一字不漏,她沉默着将一切收进脑海。

梦羽岚舞……这个名字,她已经无数次听这里的人提起过了。

这个人她略有所闻。跟许多来历不明的孩子一样,梦羽岚舞也是婴孩时期被人捡到带回家抚养。

随着年龄增长,她逐渐展现出极高的天赋,但因为这里十分排斥来历不明的孩子和封建迷信,导致她被称为不祥之兆。

传闻中她留着银色长发,棕紫色的眼睛杀气满盈,性格孤僻又冷淡。

……可为什么人人又怕她三分?

因为她是神女。

是神的祭品。

在沧昼大陆上,“神女”是一个特殊的身份,她们是神的祭品,成年后经过祭祀仪式献祭给神明,代表人们的信仰和希望大陆得到神明庇佑的愿望。

……假的,神本人知道自己需要祭品吗?知道大陆上的人逼迫妙龄少女献祭给自己吗?

……去他妈人们的信仰,为庇佑大陆而献祭,不过是为除掉那些所谓的“异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梦月雪琴为大陆上的一些信仰和习俗感到无法理解,继续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话说柒雪实力也挺强的,如果跟梦羽岚舞打起来会发生什么?”

“啧啧啧……两个怪胎,不过真打起来的话可真有好戏看了……”

……又提到了一个实力强劲但被视为不祥之兆的人。

关于柒雪的传闻她听过的比较多,听他们说她身上有血月印记会带来厄运,说她来历不明,说她黑发异瞳的长相透露着诡异。

但她靠着自己的实力在偏见中杀出一条血路,不得不说她天赋异凛,心思缜密都是事实。

……有点意思。

梦月雪琴看着擂台上那个极少出现的身影,被挑起了一丝兴致。

那人一身黑衣,银色长发垂在腰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黑色口罩挡住了半张脸,棕紫色眼眸中尽是冷漠,只是站在那里就带给人冰冷阴郁甚至还有点病弱的感觉,像幽谷中不见天日却挣扎着生长的野草。

但当比赛开始时,一切都变了。黑色的身影快速移动着与对手缠斗起来,眼中只有杀意和野心,银发在空中飘扬,被赋予锋利的美感,反射灯光时像千万根锐利的银针。偶尔沾上鲜红的血痕,带给人充满侵略性的美。

不知疲倦般,长剑一次次刺进对手的身体,她冷静地拿下一场场比赛的胜利。

……连赢九场。

梦月雪琴看着她的身法和出剑的动作,面具下的眼睛带上几分算计,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当裁判再一次宣布比赛结果时,场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连赢九场?!太强了吧!”

“九连胜了……还有人敢挑战吗?”

梦羽岚舞站在擂台中央,始终都是高傲的样子,听着周围人的欢呼声,面无表情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墨发异瞳的少女走进冥风阁的大门,有些疑惑的挤进人群,踮起脚尖尽力看见擂台上的人。

她站在人群边缘,沉默得有些不合群,望着台上的梦羽岚舞许久,眼中的神情逐渐复杂。再一次抬头,恰好与沸腾气氛中走向擂台边缘的银发少女对视上。

两人在众人的喝彩声议论声里始终沉默不语,似乎与所有人的激动割裂,周围的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初次见面时就毫不费力吸引自己注意的人。

就这样,足足过了十多秒,这场突如其来的悄无声息的对峙才被打断。

梦月雪琴将一切收进眼底。

几个眼尖的观众发现了人群中的柒雪并大喊了一声。

“让柒雪上!”

突然被点名的柒雪一脸懵,在犹豫自己该找准时机逃离还是接下这场比赛。

“啊???”

……越来越精彩了。

眼中的情绪越发复杂,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盛在眼中,算计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思考有多少把握能成功。似乎一场重要的计划已经降临。

她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让这两个人成为自己的盟友,她势在必得。

柒雪拨开人群跳上擂台,与梦羽岚舞各站在擂台的一边。

一场激烈的比赛即将开始,氛围突然紧张,全场的目光凝聚在擂台上,灯光忽明忽暗,但这种感觉只有擂台上的两人感受得到。

讨论越来越热烈,所有人都在谈论这场比赛的胜负去向。

“有意思了……两个怪物交手谁能赢?”

“肯定是梦羽岚舞啊……那几个比较厉害的人她全都打赢了,十连胜……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赢下这场,对柒雪来说易如反掌好吧。”

胜负未定,梦月雪琴还不敢妄下定论猜测谁输谁赢。

比赛还未开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出钱赌注了。

观众席旁,这一场比赛的赌注也进行得很激烈。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柒雪已经率先出手,来到梦羽岚舞眼前。这一次是试探,但距离擂台较近的人已经感受到了柒雪身上散发的杀气。

梦羽岚舞迅速抵挡,剑锋相击的清脆声音响起。柒雪不断试探着进攻,但梦羽岚舞一直在防御。直到被逼至擂台边缘,她才找准时机拉开距离,捕捉柒雪动作中的破绽,挡开她的攻击。

柒雪假装后撤几步,双刀在她的指间旋转起来。下一秒就恰到好处的从她的指尖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复杂的曲线,一前一后向梦羽岚舞袭去。

梦羽岚舞躲过刀刃的追击,腰间却被划出一条几厘米长的血痕。

剑影上下翻飞,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观众席上,十多个人站在桌子旁,出着越来越高的价钱赌比赛的输赢。

“这一场我赌柒雪。”

“我出双倍,肯定是梦羽岚舞赢。”

“三倍价钱,我赌她们平局。”

梦月雪琴从容不迫的把一沓厚厚的钱甩在桌子上。

十多个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齐齐看向梦月雪琴。

“不是?你认真的?她们两个第一次打你就敢赌平局?”

“梦羽岚舞都连续打了多少场了……体力都消耗不少了,怎么看都是柒雪赢啊。”

梦月雪琴看了一眼擂台上的两人,留下一句话潇洒离去。

“就这样,我有把握。”

擂台上越打越激烈,梦羽岚舞逐渐占了下风,但她找准时机挑飞柒雪刺来的刀,随后挥剑逼退她。

剑刃从柒雪的颈间擦过,差点划穿咽喉。柒雪立刻躲开,调整状态准备反击。

这场比赛打了很久,直到最后打得两人双双筋疲力尽,跌下擂台。所以这场比赛的结果是平局。

……和梦月雪琴猜测中的一样。

柒雪绝对隐藏实力了,到最后也故意卖了几个破绽,不像是自己大意掉下擂台的,梦羽岚舞一直是硬撑着,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

她大概猜到柒雪不会用全力,因为舆论影响,柒雪如果实力太强会导致伊塞暮城统治者虎视眈眈,从而对她进行暗杀。梦羽岚舞不需要隐藏实力,是因为神女的身份保护。

赌桌旁十几个人非常震惊地看向梦月雪琴,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把桌子上几沓钱收入囊中,无法相信她竟然赌了一个发生概率极小的结局还赌对了。

转头看见梦羽岚舞和柒雪还未离开。两人坐在相隔不远的位置,似乎交谈了什么。

“两位,考虑结盟吗?”

梦羽岚舞和柒雪一起抬头看向她,眼中始终带着戒备。关于她的能力两人也略微了解,但想不到为什么梦月雪琴会主动提出结盟。沉默的几秒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最终她们还是同意了。

“好啊。”

柒雪和梦羽岚舞起身,唇角勾了勾,三人微微欠身。

“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时间里梦月雪琴依然是和之前一样,每天在冥风阁打擂台赛,从赌桌上赢钱。

柒雪和梦羽岚舞偶尔来冥风阁一次,三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听来往的人口中的传闻,时常听到议论自己的话语,但并不影响她们分析目前的局势和制定计划。

关于计划的内容,大概就是怎么在伊塞暮城安全活着,怎么变强。

柒雪也问过伊塞暮城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生活。

对此三人开始了关于大陆上各地区情况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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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周边的地区考虑吧……”

“雪琴你不是去过黛莉吗?生存环境怎么样?”

“……别提了,天气热的要死,还有黛莉赫赫有名的死灵泽,我去的时候刚好到那,差点走不出来,每天晚上都看得见死人的魂魄在眼前飘,还有咒骂声哭嚎声,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又遇到了沙漠,还有随时出没见人就杀的刺客。”

“行这个pass掉,贝尔蒙特呢?”

“听说冷得要死正常人活不了一点,还有大陆最北端的伦安诺也是。”

“奥兰多呢?隔了片海不算远吧……”

“……不算太远,但是凯卡伽海域极其危险,这个月已经有七十多艘船沉没在那了。”

“从陆上过去的话,要经过黛莉,塔埃达,乌里亚,阿斯纳。”

“那还是算了。”

“……话说这几个地区生存环境怎么样?”

“塔埃达跟珀海的战争还没结束,乌里亚……不清楚但听说触犯了某位神的尊严一夜之间死了不少人,阿斯纳也受牵连了。”

“听说普姬琳封建迷信比我们这还严重,劝退。”

“还剩啥能选……”

“塔林纳尔……命运之河所过之处尸骨遍地。”

“拉瑟天气主打一个冰火两重天,真正意义上的冰火两重天。”

“索尔斯德跟拉瑟相邻受了影响已经有不少人死于自然灾害了。”

“辛达拉跟阿斯卡利亚战争还没停。”

“……思路打开,伊莫海上不还有个岛屿吗,查一下路线准备出发吧。”

“这么大胆,不要命啦?”

“……果然伊塞暮城还是太安全了。”

未完待续……

梦羽岚舞(已开摆)

梦羽岚舞写不动了。。。。

梦羽岚舞九万字什么的。。。懒得管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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